她噘着嘴走开了:“再这么凶,用板砖K你的人就是我而不是不良少年了!”
刚要继续写试卷,有人敲门:“言先生,您的外卖到了。”
她离得近,伸手接过一大包东西,薯条、炸鸡、汉堡的香味四溢。
她给他送去:“你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那不是还有你?”言颂打开病床边的小桌板,“你那么能吃,点少了我能抢到吃的吗?”
“净说大实话。”吃的喝的摆了满满一桌,她馋得要命,一点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言颂不仅头疼还脸疼,张嘴的幅度有限,汉堡太厚了啃不了,鸡翅有骨头也啃不了,只能吃点薯条、麦乐鸡之类稍微嚼下就能吞的。
她吃得可开心了,鸡骨头堆得像小山,这时候想起来问:“你父母什么时候来?”
她都来这么久了,不仅陪他做卷子,还陪他吃宵夜,他父母怎么还没赶来?
“我爸去藏区看药材了,我妈在外地参加书画协会的活动。”言颂轻描淡写地说,“他们不在也好,等下周回家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就当没这回事,我就不用解释一遍今天的事了。”
“哦……这样。”她吃得起劲,自告奋勇地说,“明天我还来陪你写作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想吃炸鸡。”言颂戳穿她的意图,“伤口已经缝线了,医生让我留院观察一天,明天早上我就返校。”
一听明天根本没得吃,她赶紧把汉堡包拿到自己面前来:“你是病人,不宜吃得太过荤腥,就让我来帮你消灭这些罪恶吧!”
言颂本来就吃不了,都是给她买的,毕竟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在医院里就第一时间跑来的人。
虽然他的心智很成熟,坚强又独立,但他毕竟才16岁,并不是真的不会感到孤单,他只是比常人更能忍受孤独罢了。每当她出现的时候,他就可以不用再忍受,她在身边的时刻,总是热热闹闹的。
……
“言颂?”茗雪醒来后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恍惚了很久。
她有点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亦或是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方玲珑听见动静,走出卧室看见女儿,上去摸她的额头,体温已经正常了,这才问:“好点了吗?”
“饿了。”茗雪嘟着嘴说,“我在梦里吃了好多炸鸡、汉堡,结果一醒来肚子咕噜噜叫。”
“菜都做好了,热一下就能吃。”方玲珑说着就进了厨房,“你去叫爸爸来吃饭了。”
“这么晚了爸爸还没吃饭?”茗雪想不起来自己的手机放在哪里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方玲珑说:“我让他先吃,他说一个人吃饭不香,我俩聊了两句就这会儿了,现在好了,三个人一起吃饭总香了吧?”
“你妈声音那么大,我在房间里都听见她在念叨我。”茗慈心不等人叫就出来了,把茗雪的手机给她,“钢化膜摔碎了,我给你换了张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