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他,他哭得那么惨,仿佛快要被悲伤压垮了,虽然她忘记了他,但还是莫名地动了恻隐之心,其实,相较于恢复自己的记忆,她更想要帮他早日走出忧伤。
毕竟,就算失忆了,她还是过得非常幸福,幸福的人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朋友伤心而不管,总想施以援手,力所能及地帮他。
思及此,茗雪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是真心待言颂,关心他,拿他当朋友,他却至今仍误以为她是个舔狗?
她,一个有尊严的手艺人,才不要舔任何人,坚决不舔!
言颂亲口说的“故意冷落,就是欺负和霸凌”,他居然敢霸凌她,真是个坏人,她才不要跟坏人做朋友呢。
茗雪这次铁了心再也不找言颂了,失忆的日子她已经习惯了,她祝言颂午夜梦回时想起应歌只能一个人蒙在被子里面哭!
……
白锦终于处理完韩国的业务,可以回国跟言颂会合了。
正要过安检,收到言颂发的消息:“准备十来份礼物,晚上有同学聚会,有男有女。”
一条信息有限、不确定因素很多的来自上级的工作安排,换个人肯定会再问一些问题,比如“十来份是十五人以上还是以下”“什么程度的同学关系”,信息越准确,工作越好开展。
但白锦已经习惯了,以她对言颂的了解,他没说清楚的,定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确切信息的,这时候就全靠她这个助理全面考虑,合理安排,做到主客双方都满意。
过完安检以后,白锦就近坐下了,摸出电脑就开始做方案,很快发给言颂看:方案里有两种礼物套装,一款适合送女性,另一款适合送男性。
言颂对礼物套装没意见,回复道:“按1:2的比例准备。”
白锦了然:男性比女性多。
她马上跟商家进行采购,一一敲定好数量和送货地址以后,又跟酒店经理联系上了,让他帮忙接收物品,确保东西要亲自交到言颂的手上。
一番忙碌,一个临时接到的工作终于做完了,这时候广播已经在播报她的名字,催她登机。
白锦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抓着笔记本电脑在机场里飞奔:谢邀,人在国外,还没上飞机,今天也是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无借口、无条件满足领导要求的一天,白助理就是这么强!
……
周荣鑫终于联系上了以前跟陆岩松关系不错的人,好不容易说服大家一起参加聚会,迫不及待地跟言颂邀功。
言颂破天荒的没到下班时间就走了,前台看到他经过,赶忙出声叫住他:“言总,茗小姐今天早上来过了,她给您留了便签。”
听见“茗小姐”三个字,言颂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了一下,像一个响亮的鼓点。
他拿到一个方方正正信封一样的东西,到了车上才拆开,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白玉兰花已经氧化变黄,但香味着实宜人,他把那串花挂在应歌送的护身符上。
拆开信封,正反面他都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上面就只有两个字:含笑。
看到含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含笑九泉。
言颂撑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毫无预兆地突然跟她断交的行为是有点粗暴,但是,她讲话未免太狠了吧?像刀子一样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