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了下嘴角,无不可惜地开口:“既然是专门给叶公子的,就不要辜负一片好心了。”
药碗被递到叶竟思唇边,叶竟思自然不配合,念着剑诀就要挣扎,通身的灵力却忽然被压制了一干二净,动弹不得。他大骇,望过去。
江泊淮扣着人的脖颈,歪了下头,好似真情实意地纠结:“叶公子还是不要叫我难做。”
乔府富甲一方,乔家大小姐成亲的排场自然大,宾客如云,都是来蹭一分喜气的。
原主生怕叶竟思不配合,加上修仙之人确实对繁复的礼节不怎么看重,是以许多可有可无仪式都被她删了个干干净净。
不过这也好,起码便利了乔成玉。
小半辈子第一次成婚,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乔成玉信不得叶竟思,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找自己麻烦,往芥子袋里塞了不少法器,为的就是方便逃跑。
还不知未来如何处事才好,脑袋里的系统一点反应也没,也不知道要休眠多久。
乔成玉叹了口气,马上就被一侧的侍女察觉,她宽慰:“小姐是天底下最漂亮的新娘了,这点小伤,奴婢替你遮一遮就过去了。”
她说的是颈侧那道细浅的口子。
乔成玉不自觉摸上去,伤口已经结痂,不再往外淌血,只是摸起来有点粗糙扎人。
成婚礼被删的七七八八,为了防止叶竟思起来反抗,甚至连拜天地都没了。本来就是虚礼,乔成玉不在乎这些,在侍女的指引下,坐在婚房床榻侧,等得颇有些焦灼。
一柱香、两柱香……久的她都有些烦了,将盖头草草一掀,刚要出去看看什么情况,门外却忽然传来了动静。
乔成玉心如擂鼓,察觉到有人推门而进,动作很轻,怕惊扰她似的。
无非就是一个路人甲,没什么好紧张的!乔成玉劝慰完自己,一抬眼,猝不及防对上一张惊艳出尘的脸。
来人姿色清越,眉目间恍若有亘久不化的冰雪,如高山霜雪,不似凡人,眼睛是漂亮的丹凤眼,眼皮很薄,脸上没什么神色的时候叫人觉得孤高而淡漠,不近人情。鼻间有一枚小痣,漂亮独特,又更叫人觉得不好亲近了。
乔成玉没由来地颤了下心,怔然才回神,满脑子都是:这路人甲配置也太高了吧……
青年身子有些清瘦,骨架却大,撑起了艳丽的喜袍,只是内里还穿着寻常的衣服,仿佛外面的喜袍只是草草披上的。
他轻咳出声,在白帕上落下几点血迹,最后只能歉意笑笑,眼皮一掀,一双漂亮的眼睛于是望了过来:“在下江泊淮,嫁与我,辛苦乔姑娘了。”
乔成玉被他看得心都要化了,自动地给人找好了理由:想必是原主这场婚宴办的实在是太草率,于是没怎么给新郎官准备喜袍。
“咳,哪里的话,不辛苦不辛苦……”乔成玉忽然有些紧张,只好润润嗓子,低头拽袖摆的细穗,错过江泊淮收敛笑意,一双薄情而审视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