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到了旁边的手臂。
手臂那么结实,隔着衣服的肌肤也暖,安阳很仓促贴上去,抱紧了。
外面说话的官差见状,大惊失色,急忙转过脸:“抱歉王爷,下官这就去处理。”
雷坤转头看投怀送抱的安阳。
安阳却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几乎贴着他光裸的肌肤。
雷坤:“……”
雷坤把安阳送到了铺子门口。
马车停稳,他对石刚道:“你先下去。”
石刚道是。
安阳坐着,一万个心虚,不知如何狡辩。
她刚刚差点情绪失控,是靠着拼命抱着雷坤,才没有让自己陷入虚幻。
虽然他们之前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可她的举动,也惹恼了雷坤。
幽暗中他的神色看不真切,冷漠、厌烦。还夹杂一点火气。
“安阳。”他叫她,似点兵。
安阳也恨不能给他敬礼,坐得笔直:“在,王爷。”
“借着有三分姿色,做了我的女人,就让你可以为所欲为了。我为何娶你,你是清楚的。”雷坤声音冷。
安阳攥着手指,咬住唇。她该死,都是她的错,连带着金国和父王也被他羞辱。
“做好你的‘王爷夫人’,安分守己,王府该给你的待遇,我一分不少你的。外头王爷夫人的体面,只要你不作死、你们金国识趣,我抬举你,绝不会拂了你面子。安阳,你要是还不满足,可别怪我无情。你才几分颜色,就不知天高地厚了?”雷坤最后几个字,说得很重。
每个字都似针,扎进安阳的肉里。她尴尬,又憋屈。
她知道雷坤刻薄,却没想过自己这么快就要直面这份刻薄。
她下不来台,脸上火辣辣的,似被扇了一个又一个耳光。可她错在先。
她缓了半晌,才让自己的情绪稍微稳定,声音也平和下来:“我记住了,王爷。”
“下车。”口吻仿佛扔一块垃圾。
安阳立马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快步上了铺子台阶,用力敲门。
她把大门敲得砰砰作响,值夜的家丁急急忙忙给她开了门。
安阳闪身进去,带着一身的狼狈、委屈与疲倦,回了自己的院子。
雷坤招呼石刚上车,他回了宫里。
程柏升在书房椅子里打盹。
“……是洪门的人,孟昕良手下小小香主,我已经叫人送去给孟昕良了。他会给你一个交代。”程柏升醒了醒神。
他喝了两口水,瞧见雷坤一屁股坐在太师椅里,满脸不高兴,不解:“还生气?”
不是都打了人?
一般情况下,他不怎么记仇,打过了就气消了。
“不是气那个。”雷坤示意程柏升给他倒酒。
程柏升打开酒壶倒了两杯,一杯送到雷坤手边,一杯自己先喝了一口。
他的酒还没有咽下,听到雷坤说:“你在场,安阳看着挺端庄;你不在,浪得比妓女还轻浮。嘴脸难看。”
程柏升差点被酒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