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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着眼当下（第2页）

初次尝到了做生意的乐趣，胡亥显得特别兴奋，立马跳起来手舞足蹈，完全没了半点少年天子的城府。

“这就是商业的魅力，互通有无，你认为没什么价值的东西，在另一个地方可能就是稀世之宝，我们应该利用这个空窗期，先让公司快速壮大起来，迅速将触角延伸到每一个角落，这样对你的治理国家也有好处！”

“是是是，希望妖精姐姐能不能再进一批货，尤其是那叫做西凤酒的仙人酿，几个文臣老将品尝过后，纷纷叫好，只是碍于财力不足，只得作罢，如果再弄来几批，我敢让他们把府祇都拿出来抵押换酒。”

柳如烟看着胡亥这副志得意满的模样，皱着眉嗔怪道：“你这叫做官商一体奇货可居，虽短时间有奇效，但绝非长久之计。用现在话说，这叫一锤子买卖，长久不了的。”

胡亥却不以为然，反驳道：“妖精姐姐，商业不就是物以稀为贵，贱买高卖嘛。”

柳如烟无奈，只能耐心地给胡亥解释道：＂弟弟，物以稀为贵是不错，但你想过没有，我们卖的是日用品，也就是日常生活中需要消耗的东西。”

胡亥目不转睛地看着柳如烟，或许是喝了一点酒的原因，觉得妖精姐姐特别好看！

柳如烟倒没有注意到胡亥的异样，见他面红耳赤，便起身泡了一罐上好的龙井茶，递给胡亥。

“这是什么？很香很好喝！如果卖给那些老家伙一定很赚钱！”现在胡亥眼里只有钱，任何事情第一时间都想到如何在大臣身上薅羊毛。

“这是龙井茶，你们大秦朝不是早就有茶叶了吗？”

“茶叶，不是用来煮成羹汤或直接吃的吗？”显然，大秦在茶叶饮食习惯上还与后世有很大不同。

“茶叶是一种高级饮品，你可以在朝堂之上适当倡导一下，先在宫廷之中作为一种高雅时尚流行起来，这东西提神省酒，而且非常有品味，值得大力推广，后世华夏靠这茶叶赚了很多钱。”

“那就列入专营系列，和盐铁一样！”

“不能这样做，包括盐铁生意，如果全部专营，普通人想买买不到，还怎么赚钱？”

“妖精姐姐，我感觉我们的目的应该是朝堂大臣和那些商贾富户，平民百姓还是算了。”

柳如烟一愣，这胡亥讲的不无道理，前期适当走高端路线，比较适合公司的发展战略，这胡亥做生意可以呀！

但这样做的后果会造成阶级断层，穷得越穷富得越富，得想办法让胡亥的眼光更长远一些。

于是，柳如烟便给胡亥普及起一些现代常用的商业知识，“现代商业，讲究的是普惠型和大众消费，我们的目标是让整个大秦都富裕起来，对吧？“

”嗯！“

”胡亥弟弟，你仔细想想，就拿你卖给王翦大人一瓶酒来说，你卖了2500金，貌似不少。但整个大秦也只有王翦家大业大，才有这样的消费能力。而且他也不一定回家就喝吧？说不定还要珍藏起来，十年二十年都不一定。我们就以十年为期，十年你只赚了2500金，对吧？＂

＂好像是这样的。＂胡亥很认真地点点头。

＂但如果我们换一个角度看问题，把这瓶酒看做是普通的消费品，分成高中低三个档次，低档的一两黄金一瓶或者更便宜，你说咸阳城有多少人能够消费得起？”

＂我算算，咸阳城现在有八十余万，加上前年新迁入的商贾富户，大体九十多万，如果说能够消费得起的人加起来，恐怕少说也有二三十万人。哇！”胡亥突然脸上显出一个无比夸张的表情，惊恐地看着柳如烟。

柳如烟敏锐地捕捉到胡亥想说什么，点点头，示意胡亥继续说下去。

“妖精姐姐，这二十万人如果平均一年只喝一瓶的话，就是二十万金，十年就是二百万金，我大秦一年的所有税赋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二百万金啊？太可怕了！”

“所以，你提的重农重商、五业并举的国策，从根本上是正确的。但是关键环节必须由国家或者我们这样的皇商国企来掌控，比如货币发行权、粮食、盐铁、茶叶等”

“为什么？粮食、盐铁官府直营我知道，这秦半两货币为何也要直营？”

“货币是国家最基本的保障。打个比方，大秦帝国就好比是一个人，朝廷是大脑中枢，我们的公司是心脏，四通八达的商路就是血脉，百姓是手足肌肉，军队是筋骨，而货币就是每一滴血液，身体哪个部位没了血就会坏掉。我们公司的意义就在于将各种物资，如同血液一般流通到身体各处，这样人才能健康生存下去，这也是商业存在的终极奥义。这样说你懂了吗？”

“我懂了，还是妖精姐姐看得通透，今后这些我会注意的！”胡亥频频点头，对商业最后一点抵触也彻底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