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指天,意义再过明确不了。
面具男子一时语滞。
“你只需知道,阴阳令顺应天道,为解生民疾苦。此一战,令是你接的,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安排便是。”
“你贵为司辰,还愿听我安排?”
“地方一应事宜均由月主统筹,此乃本家规矩,即便阁主亲至,也得听你安排。你只当我是个打手好了,莫再试探我。”
邹钰说完这一句,盘膝坐下,继续开始调试自己的琴。
面具男子望向翻涌的林海,嘴角掠过一丝阴寒的笑意。
忽然一阵喳喳声,一只灰雀扑棱棱飞来,也不惧此刻正眼眸如电的雪隼,直接立在面具男子肩上,一顿喳喳喳。
“行了行了知道了,就你最聒噪。”面具男子咕哝一句,对邹钰道:“他们快来了。”
“好。我的任务是什么?”
“钜子及其身边的人交给你。”
“要死的还是活的?”
“能杀便杀了。”
苍翠林间,一阵马蹄声踏碎静谧。长呼短喝之下,箭矢呼啸而过。
“快,快,包过去,莫让它逃了!”王悦眼中直直盯着数十米外左右蹦跳的一只母鹿,那鹿腿上已中了他一箭,仍在带箭没命地奔逃。
“真有你的,果然让你打了只大兽!”谢裒也在策马狂奔:“只是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哦!”
“哼,裒哥你又想抢我的!”王悦不满地抱怨一句,一声“驾!”冲得更快了。
前方临近一条山涧,远远听见水声潺潺,那受伤的母鹿似乎想踏石渡涧,却已然将自己暴露在空旷之所。
“好机会!”王悦一声大叫,张弓搭箭,嗖一声激射而出,箭矢如流星,直奔鹿首。
“中了!”谢裒与谢鲲看箭矢飞过,兴奋喝彩起来。
好似从天而降一般,又一走兽从涧水边飞速跃起,恰好挡在箭矢路径上,不偏不倚将箭矢隔了开去。箭矢在空中翻转两圈,噗一声没入涧水中。
“我……”
不仅王悦破口大骂,所有人一片哗然。从未见过还有这等奇事,一只走兽居然像一名宗师武者一般能阻挡箭矢。
尤其这还是一张硬弓射出的势大力沉的一击。
这走兽挡了一箭,竟然不走,四蹄立在清澈见底的涧水中,晃晃脑袋,似在挑衅。
众人定睛看去,这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雄鹿,全身散发出极为高贵的气息。头顶鹿角硕大而坚硬,如王冠一般。方才应该就是用这角隔开了那一箭。
“射!快射!”小王悦哪受得了这等挑衅,大叫道。
谢裒谢鲲连带一众随行的家丁都立即弯弓搭箭向白鹿激射而去,箭矢如雨,可那白鹿似乎灵巧地过了头,左右蹦跳之下,十几箭竟无一命中。
诸葛稷与秦溪相视一眼,均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