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很累,你身边这么些所谓的朋友,似乎都与你不是同一类的人。”
秦溪呆了半晌,淡淡长叹一口气:“不是还有诸葛稷呢。”
“稷公子与你感情虽好,可稷公子的目标,与你心中所愿也并非一致呢。”
秦溪哑然笑道:“你这突破到宗师,看来不仅在听力方面突飞猛进,这观人于微的本事也见长啊!”
青竹哈哈一笑:“我向来看人都很准,只是我不愿与别人多说。”
“那你现在怎么跟我说了这么多?”
“不是你说的么?我们是朋友。”
秦溪微微一笑,心底有暖意流动。
忽然门外有脚步声,青竹低声道:“有人往这边来了。”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响亮却不急躁。
“请进。”秦溪也懒得起身,直接回了句。
来人推门而入,原是王籍之。
“秦公子!”王籍之在门口便遥遥施礼。
“王公子。”秦溪起身回礼,又道:“王公子切莫拘礼,青小娘子有伤在身,不便起身。王公子有什么事就说吧。”
王籍之早已瞥见在阳光中全身都散发着诱惑的娇媚女子,深深行了一礼,转身对秦溪道:“今日午后我欲带羲之和悦弟一同回府,包括悦弟的师尊。秦公子和青小娘子不如与我同归?这秣陵县令是个油盐不进的泼皮,虽然纪瞻大人已经发话,那纪峰也丢了官职,但秦公子留在这满福楼总担心会不会有其他变数。”
秦溪沉吟片刻道:“不知为何阴阳家对悦哥下了阴阳令,这东西是至死方休的。悦哥近日最好减少露面,时时刻刻要有宗师以上的高手随身保护。眼下张天师随诸葛公子回吴县救其弟明虚道长,本来是约好在此碰头,然后由张天师送悦哥和令弟回府。我想既然先前已约定,不如王公子再多等片刻?毕竟青小娘子仍有伤在身,不便舟车劳顿。”
王籍之思忖片刻道:“好吧,就按秦公子的意思来。如此一来,在下还能有幸见到武侯之后。两位公子既已与谢家相交,便也是我们王家的座上宾,不论何时王宅大门都向二位敞开!”言罢再行一礼,转身离去,
青竹看向秦溪,略有笑意:“这就要挖人了。”
秦溪微微摇头:“吴郡士子那边稷哥已多有打点。如今与王谢两家交好也不一定就是好事。要知道这北方士族与江东士族之间关系微妙,难说会做出些什么。”
“那……你想出仕吗?以你的武功,混个将军当当应该没问题吧?”青竹笑道。
“本来我并无好恶之感,如今倒觉得不大喜欢。”
“那你喜欢做什么呢?”青竹大眼睛眨眨,好奇地盯着秦溪。
“说不上来……不过上次你带来那本《墨经》很不错,我还没有机会仔细研读。另外……如果能寻到一处盛产铁英砂之所就好了。”
“铁英砂?你寻那个做啥?”
“铸剑啊,我欠了别人一把剑,另外还想打一把送给稷哥。”
“哦……我知道了,所以之前你在吴县周边沿河漫步,是在寻铁英砂?”
“……呃,这你都知道?”
“哪能不知道呢。墨家几百年没有钜子,你这身份到哪里都有眼睛看着。”
“唉,也蛮麻烦的。”
“身份这事你就受着吧,当世能坐得稳这位置的,恐怕也只有你了。至于铁英砂……我倒知道哪里比较多。”
“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