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意识消散的尽头,是朦朦胧胧的红色火焰;以及日後祖父一脸的讳莫如深。
难道说,同样的事件又要重演?
已经过去将近五秒锺,少比丘的指骨仍深深地插在伏唯的胸口上。
殷红血液从伤口汩汩流出,沿著少比丘黑黄的干枯前臂慢慢蜿蜒,最後分成无数细小的枝杈渗进干尸体内。
这是在吸血,少比丘藉此吸收著伏唯生命的能量!
知道再这样下去伏唯会有生命危险,但是高朋也明白将手拔出,或许会引起大出血。
两难之下,他忽然举起一块大石头,猛力往少比丘的臂弯处砸去。
千年老尸本就十分枯干,这一砸竟然真的将前臂折下。虽然截断处又渗出不少伏唯的血液,但所幸伤口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他急忙扶著伏唯靠墙坐下,一转身却正对上少比丘那双干瘪的黑色眼窝。
高朋这才记起自己五行属水。
但他还没来得及害怕,眼角又瞥见了一抹黄绿光芒──是那个“井中人”,他竟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门前!
工棚内。
夏寒知道自己不是张见庆的对手。单手对白刃──他还没有傻到明知身处劣势、还单刀赴会的地步。
事实上,就在张见庆冷酷地向他举起刀刃的这一刻,他还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快看你身後!”
可惜张见庆只把这句提醒当作“声东击西”的伎俩。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错误。
──就在他肾上腺素分泌达到顶峰、挥刀猛刺的那一刻,身後竟然当真出现了一个黑影。它准确地抓住张见庆的手腕,在桡动脉上一扣,刀刃随即落下。
一个人类,怎麽能够如此巧妙地隐藏起气息,又哪来的这种怪力!
甩掉手腕上的麻木感觉,张见庆转过头。
白炽灯光照出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他一袭黑西装,刀刻般的五官深邃、却没有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干练肃杀,仿佛是保镖或黑道。
然而这个人却自我介绍道:“我是灵异罪案专家组的乔飞。”
“专家大人,”夏寒在一旁抱怨,“您可以再迟一点,不妨等到了我被他捅几刀再来。”
“你的这个建议我下次一定采纳。”
乔飞一脸严肃地回答他,同时从怀中掏出一副手铐,将张见庆铐在简易工棚架上。
夏寒立刻跟了过去,继续追问:“现在告诉我,给你符咒的那个人是谁?”
张见庆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先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你别和他废话。”乔飞见多了这种角色,不紧不慢地发话。
“回到署里,我有的是方法让他开口。就连死人都能读取脑部记忆。个人建议先让他享受一下最後的平静。”
说著,他忽然张开右手遮在张见庆的脸上。仅仅一两秒锺之後,张见庆就失去了知觉,瘫软在地。
“你还是这麽独裁。”夏寒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只和比我强的人商量,比如你的前任搭档。”乔飞一本正经地回答,又反问:“你不打算将真相告诉伏唯?”
“什麽真相?”
“别装了,你不是觉得符咒上的笔迹可能属於伏桓?”
提起这件事,夏寒忽然严肃起来。
“这只是‘可能’而已。”
他强调:“你不能拿我的片面之词来当作断案的根据。况且我根本不相信伏桓会做这种事。”
“我倒觉得有些可能。”乔飞作出另一种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