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萧潭渊最终摆了摆手:“不必,既然李家盛情相邀,本王岂能拂了他们的好意,请帖便不用退了。”他必须去,必须亲眼看着苏清月,才能安心。
管家恭敬地点头:“老奴会替王爷打点。”说完,便退出书房,脚步匆匆地往库房走去。
库房里琳琅满目,珍宝无数。管家指挥着几个家丁,将一些名贵的字画、古董、以及上好的丝绸锦缎打包好,准备作为送给李家的礼物。
出来时,正巧碰上在院子里散步的清语。清语见他带着几个家丁拿来不少东西出来,好奇地问道:“福伯,备下这么多东西,可是府里来了客人?”
管家微微一笑,回答道:“清语姑娘,这并非府中来了客人,而是王爷要赴城中李家的宴会,所以老奴正准备一些合适的礼品。”
清语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宴会?何时的事情,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她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管家见她一脸疑惑,娓娓道来:“就是今日递来的请帖,邀请了王爷和世子妃。王爷已经决定赴宴。”
“世子妃也去?”清语的声音微微颤抖,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世子妃怀有身孕,本应静养,怎可轻易赴宴?况且,王爷向来不喜这种场合,为何这次却答应了?难道……难道他们之间……
管家听出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的焦急,却不知这焦急从何而来,只耐着性子解释道:“兴许是世子妃想散散心,至于王爷为何答应,老奴就猜不到了。若没有其他事,老奴先退下了。”
管家离去后,清语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她必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快步走向书房,努力平息着自己紊乱的呼吸,抬手轻轻叩响了房门。
“进来。”萧潭渊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清语推门而入,努力维持着平静的神色,却掩饰不住眼底的焦急。
对于她这个不速之客,萧潭渊脸色猝然沉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本王之前就和你讲得很清楚,书房是不能随意进出的。”他最烦的就是被人打扰,尤其是清语。
清语低下头,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表哥对不起,下次我不会这样冒冒失失闯进来了。”她咬着嘴唇,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必须想个办法,阻止萧潭渊和苏清月一同赴宴!
书房内,檀香依旧袅袅,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萧潭渊揉着眉心,显然有些不耐烦:“若不是要紧事便先回去,本王还有要事处理。”
清语咬了咬下唇,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听说表哥要去李家赴宴……来到京城这段时间,我孤苦一人,未与他人有过交集……所以……”
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萧潭渊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用意。他沉默片刻,心里想着清语整日闷在王府也确实不好,便开口道:“既如此,你一同前往也不是未尝不可。”
他纯粹是出于好意,想让清语多认识些人,并未想太多。
可这简单的允诺,却在清语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点头道:“多谢表哥,我一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她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狂喜,不敢表露半分,生怕萧潭渊反悔。
萧潭渊微微颔首,示意她退下。清语达到目的,自然不会再多留,免得惹他不快。
她福了福身,转身退出书房,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一般。
出了书房,走在回廊上,清语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她知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此次宴会,她要好好表现,艳压群芳,让萧潭渊看到她的才华和魅力!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成为全场焦点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与此同时,苏清月的院子里,春香正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打听到的消息:“世子妃,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宴会将在李家举行,听说这次是李老夫人亲自操办,场面一定十分盛大。”
苏清月沉思片刻,吩咐道:“去,把我的那些古董字画取来。”她决定亲自挑选一份合适的礼物。
很快,春香便捧着几个锦盒走了进来。苏清月打开锦盒,仔细端详着里面的珍品,最终选中了一幅名家的山水画。
画中云雾缭绕,山峦叠嶂,意境深远,价值不菲。
春香见状,不禁赞叹:“世子妃,这幅画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您舍得将它作为礼物送出吗?”
苏清月莞尔一笑:“不过是些身外之物,给了便给了。
李家既然以文化雅集闻名,自然懂得欣赏这等佳作。而且,以这幅画作为礼物,既显示了我们的诚意,又不会显得过于张扬。”
春香听后,恍然大悟。世子妃这是以珍品试探人心啊!只是……那幅画可是价值连城!春香心里暗暗心疼,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
“世子妃思虑周全。”春香恭维道,随即又想起另一桩要事,“那宴会那日,世子妃的衣裳首饰……”
苏清月正端详着手中的白玉镯,闻言漫不经心地说道:“衣裳首饰?随便挑一件便是了。”
“世子妃!”春香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上前两步,语气焦灼,“这可万万不行啊!此次宴会,京城的名门贵妇都会出席,您若不精心打扮一番,岂不是要被她们比下去了?”春香说着,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朱红色百花合欢的长裙,在苏清月面前展开,“这件如何?喜庆又华贵,配上赤金点翠的头面,保管艳压群芳!”
苏清月看着那大红的衣裙,不禁失笑:“春香,你这是要把我打扮成去选妃吗?又不是什么大日子,穿得如此隆重作甚?”
“世子妃,您有所不知啊!”春香苦口婆心地劝道,“那些贵妇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恨不得把家底都穿在身上。您若穿得素净,她们还不得在背后嚼舌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