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几只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仿佛也在为苏清月鸣不平。屋内,檀香袅袅升起,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却掩盖不住那股逐渐浓重的压抑气氛。
不久,春香便带着清语来到了苏清月的房中。
清语一进门,便露出一副关切的神情,声音婉转动听:“世子妃,听闻您今日身体抱恙,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了?可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苏清月怎么会听不出她言语中的嘲讽之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说道:“清语姑娘说笑了,我的药怎么能比得上你的药方?毕竟,你的药方可是连太医都赞不绝口的。”
清语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故作不解地说道:“世子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我何时有过什么药方了?”
苏清月目光如炬,直视清语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是污蔑还是事实,你心里最清楚。俗话说得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清语被苏清月这番话语说得心中一慌,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反唇相讥道:“世子妃若是要跟我谈论污蔑和事实,那我倒想问问,外面那些关于世子妃肚子是真是假的传闻,究竟是污蔑,还是事实呢?”
说罢,清语的视线故意落在苏清月的小腹之上,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苏清月并没有因为清语的挑衅而动怒,只是淡淡一笑,反问道:“清语姑娘,你若是真心关心我,就不会在背后散播关于我的谣言了。”
清语脸色一沉,她没想到苏清月竟然会如此直接地戳穿她的真面目。她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还是被苏清月察觉了。
清语眼珠慌乱地转动着,躲闪着苏清月逼人的目光,语调颤抖着为自己辩解:“世子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关心你的身体状况,何来散播谣言之说?”
“要是没有证据,我便不会找你过来。”苏清月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刺向清语的心脏,“再者,我怀孕是人尽皆知,多个大夫把脉都已确认,就连皇上都知晓的事实,你散播此等谣言就不怕陛下问罪!”
苏清月的话字字诛心,清语听到这里,又见苏清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脑海瞬间空白,脸色变得煞白,像一张被揉皱的纸,毫无血色。
苏清月见状,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便决定再加一把火,厉声质问道:“若我没有身孕,皇上怎会不知?还是你认为皇上也和我一起串通好欺骗所有人!你这是要将皇上的颜面置于何地!将整个皇族的尊严置于何地!难道你就不怕被皇上查出将你处死?”
接二连三的质问像惊雷般在清语耳边炸响,她被苏清月的气势所震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半响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惊恐地睁大双眼,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清月步步逼近清语,一把拽起她的手腕,清语纤细的手腕在苏清月强劲的力道下显得更加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捏碎。
“你若不信,现在我和你一起进宫面见皇上,向他讨要说法!”苏清月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召唤,让清语不寒而栗,“同时你这条命多半是保不住,就算是宣王来了,也保不住你!”
说罢,苏清月便作势要将清语拖出去。清语被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无力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苏清月的钳制。
苏清月这才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在地的清语,眼神凌厉如刀,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一旁的春香看到这一幕,心中暗爽不已,面对这种心肠歹毒之人,就应该用这种架势,否则便以为世子妃好欺负。
清语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她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被苏清月识破,再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她紧紧咬住下唇,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世子妃,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清语的辩解声细若蚊蝇,苏清月却听得真切,她冷笑一声,猛地提高音量,厉声打断道:“只是什么?只是替皇上怀疑我,还是想说自己是替皇上查验我?清语,最好搞清楚你的位置,你只是总兵之后,皇家之事还轮不到你来查!”
苏清月字字如刀,句句诛心,清语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威势吓得一颤,她慌乱地躲闪着苏清月凌厉的目光,努力稳住心神,强装镇定道:“世子妃,我是无心之言,还望你别误会。”
苏清月看着眼前这个故作镇定的女人,心中冷笑,她知道清语已经无计可施,便不再步步紧逼,只是淡淡说道:“清语,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到这样的谣言,若胆敢有下次,你便不是在我院里辩解这般简单了。春香,送客!”
“是,世子妃。”春香领命,上前一步,伸手去扶还瘫坐在地上的清语。
清语此时早已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她顺势起身,在春香的搀扶下,低着头,脚步匆匆地离开了院子。
苏清月目送着清语离开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起来。她知道,这次虽然暂时震慑住了清语,但难保她不会再次兴风作浪。这个女人,心机深沉,绝非善类。
“世子妃,你刚才太厉害了,那个清语整个人都被震慑住,根本没有还嘴的余地。”春香送走清语后,兴冲冲地回到房中,对苏清月赞不绝口。
回想之前种种,春香认为这次也算出了口气,否则清语还不知嚣张成什么样的嘴脸。
苏清月看着春香兴奋的模样,淡淡一笑,说道:“谣言只是暂时止住而已,清语是心机何等深沉,不会因我三言两语便会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