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谢惊铭的眸色顿时冷了几分。他说不上信,也知道元蕙不是如此脆弱之人。只怕那欺辱,很是过分。
当下便出言安慰:
“你能隐忍多年,才对他动手。本殿很佩服你。”
可话说出口,谢惊铭便觉得,这安慰蹩脚极了。可他从未安慰过女子,也就不知该如何做才是对的。
没有任何一刻,他比现在还要痛恨欧阳风走得太快。
若是欧阳风在此的话,定能好好安慰元蕙。
元蕙见自己混淆是非的目的达到了,便止了哭声,重新恢复淡定的神色,摇了摇头,还煞有其事地吸了下鼻子。
“所以,本公主才会那么痛恨傅清翌,哪怕他人在西宁,也定要这贼子受到应有的惩罚。”
说完,元蕙又给谢惊铭倒了一盏茶:“不说我了,殿下呢?您要的东西找的如何了?”
谢惊铭的眸光落在元蕙身上,喉间微动:“大概找到在哪儿了。”
“是吗?那便恭喜殿下了。”她神色淡淡,顿了顿:“若是殿下还有需要的,可以尽管与我开口。”
这话说到了谢惊铭的心上,他微微凑近几分元蕙。
“那若是,本殿要的东西,只有你们明魏皇室才能拿的出来呢?”
元蕙捻着茶柄,往里头添了些新采的雪水。微抬双目,漫不经心地说起:“只要对明魏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可以了。”
这话说得巧妙,在谢惊铭第一次找上元蕙合作的时候。她就留了心思,通过每次他出现的时间与时机。
依稀可以推算出来,这东西就在明魏皇宫之中。
只是她一直无法确定,那东西对于明魏来说重不重要。虽然她不是明魏的人,可永昌帝与萧淑妃对她不坏。
她并不想毁灭一方百姓宁静安稳的生活与美好的家园。
谢惊铭沉吟,似乎在考虑些什么。
他惊讶于元蕙的敏锐,在她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谢惊铭的眼眸中顿时存了杀意,不过转念一想,又淡定笑了笑。
“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甚至对明魏来说,没有丝毫作用。”
分明是想利用她,竟在不知不觉中,掺杂了几句真话。也许元蕙也是如此,真假参半地与他交谈。
真心是世间最难得可贵的,任谁在交付之前,都会多番试探,以确保自己的安稳。
可懂得彼此之人,本就难觅。
就是这一层,让两人有了片刻的坦诚。
元蕙点到为止,不再继续说了。她深知自己方才刚欺骗了谢惊铭,没有理由再知道他更多的事情。
本质上,元蕙心中还是赤忱的。
雪水煨在红泥小炉上,不久之后发出滚烫的沸鸣声,打断了二人纷飞杂乱的思绪。浮云阁向来雅致,用的虽然不是多昂贵的器物。
却胜在是最锁香的。
元蕙捻着白布,将冒着热气儿的雪水浇入方才剥好茶块儿的器具中,绕着圈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