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她的霞儿怕引人担忧,日日强颜欢笑罢了。
两人安静地交叠着手,坐了好一会儿,似是要以此来安慰对方似的。
就在这时,一声通传传来:
“娘娘,清宁宫八公主身边的寒露求见。”
冬日的寒气因为有充足的碳火,仅仅隔绝了大半个皇宫,却不包括有些地方。清晨晨露散开,寒风依旧像要钻到人的骨头里那样刻薄。
直到午后才好了一些。
林贵嫔难得踏出了如秋轩的屋子,还孱弱地需要身旁的似水搀扶,她咳了好几声,直叫人听着都肺疼。
她的容貌在这后宫中生的不是最好的,母亲只是个姨娘就算了,连父亲的官职也不高。能得圣上的青睐,纯属有次晚宴,错将她看成萧淑妃给临幸了。
萧淑妃生的典雅又明媚,而林贵嫔好在眉眼有几分相似。这其中追溯起来的话,林贵嫔的姨娘倒真是漠北那边逃难来的。
说来也有趣,林老爷也正是因为那红姨娘生的有几分与他从前心爱之人相似。一时心生怜悯才收入府中的。
真真是一个女承母业。
只见林贵嫔在院子里找着什么,问道:“兰儿呢?怎么本宫好些日子都未见过兰儿了?”
似水颤抖了一下,显然有几分搪塞的神色,吞吞吐吐道:“禀娘娘的话,五公主。。。。。。。五公主她。”
林贵嫔皱起一双眉,往似水的房中就走去,她管教元兰很严厉,时常拿戒尺管教。而戒尺又放在似水的方中保管。
她四处翻找着也找不着,急得一张脸都通红,指着跪下的似水就说道:“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让五公主去找那个元鲤!”
她说着,便撑着桌子喘了一口气,面色苦楚:
“那元鲤心思不正,但再怎么做都有叶贵妃,都有大齐护着!上回岁旦晚宴的事,她还不明白吗?”
“她斗不过元文蕙的!”
林贵嫔说得声泪俱下,气急地直捶胸口。双眼通红,咬咬牙,誓要找到戒尺好好拉过元兰训斥。
就在她翻到似水的枕头底下时,一个巴掌大的稻草小儿赫然出现在林贵嫔的视线中。
那小儿白衣上沾着血迹,身上密密麻麻的扎着针,背过去一看。后头正写着“元文蕙”三个大字。旁列还有小小地刻着生辰八字。
林贵嫔当即眼前一黑,念叨着‘完了,全完了。’
她反应地很快,当即就要把小人往似水怀中塞,急切地吩咐道:“你快去把这个给烧了!”
怎料似水只是跪着,一声不吭地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看林贵嫔。仔细一听,嗓子里还呜咽着。
就在这时。
嘹亮的嗓音传来。
“皇后娘娘驾到!”
谢皇后带着笑意及身旁掌事姑姑就往屋子里钻:“妹妹可真是让本宫好找,你身子好些了没?本宫前些日子没能。。。。。。”
谢皇后的话头一顿,她带来乌泱泱的一大票人,瞬间将目光放在地上那小人儿身上。
似水终于肯说话了,竟是对着皇后就连磕三个响头,哭道:
“奴婢还请皇后娘娘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