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生白唇瓣微张,忽然发现,他想不起来墨秦鸢说的是哪件事。
墨秦鸢看他这般,脸上的哂笑更甚。
“是不是想不起来了?又觉得我小气记仇,连这么点你都记不起来的小事,我却到现在都还记得?”
“……”
言生白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这么点小事,真用得着记这么久?
况且她作为师姐,理应让着身为师妹的江南雪。
“师妹,以前是我们冤枉你了,跟你说声对不起,都过去了。”
言生白抬起手,正欲拍向她的肩膀。
墨秦鸢看似不经意的侧身,躲了过去,留言生白的手孤零零停在半空。
“这些事在你心里或许是小事,但我之前也告诉过你们,我记事很清楚,这些对我来说,都不是小事。
“即便你现在说对不起,这些事对我的伤害也不会抹去,我对你们的包容和忍耐,也都是因为你们的不作为和纵容才会在这些小事上一点一点磨灭。”
墨秦鸢亲手揭开这些年刻在她心上的无数伤疤。
细小,繁多。
没有一件事是让她不痛的。
曾经的信任,也随着结痂而出现裂痕。
到最后成了满目疮痍。
信任彻底坍塌。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很多次。”
“……”
言生白咽了口唾沫,喉结滑动,眼中浮出一丝疑惑。
什么机会?
她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些。
“就这么疑惑?”
墨秦鸢鼻尖有些泛酸。
知道自己可能又会像之前一样,忍不住哭出来,她强撑着勾起一抹嘲笑。
“因为你们觉得,我自小在这里长大,离不开你们,无论你们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怎么样。”
“……”言生白呼吸有些不稳,虽然他想否认,可他也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墨秦鸢是凌子虚带回来的孤儿,她说她的爹爹娘亲都没了,他们就是她的家人。
她若是要走,她能去哪?
“……师妹,你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吗?,家人又怎么会计较这些?”
“言师兄,你也说过,家是用来保护人的,但这个家显然是容不下我。
“自从来了个江南雪,我在这只感受到被排挤,被污蔑,被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