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天没来,珍宝阁里就堆了一层灰。
两个小衙役见状立刻掏出帕子擦出一套干净的桌椅,示意姜几人坐下,跟先前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姜彩三人端坐在凳子上,马文才急急忙忙走进店里,笑呵呵道:“久等了久等了。”
三人冷眼看着,没人答他的话。
马文才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坐在凳子上,见桌上空着,他佯装生气道:“怎么连茶水也没有?赶紧去准备!”
张子龙连忙跑出去准备茶水。
一来二去周围不少商户都听见了动静,纷纷聚集到门口看热闹。
张子龙费劲吧啦端着一套茶具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放在桌上:“这是碧云阁的西湖龙井,您尝尝。”
他讨好似的看了看马文才,又看了看姜彩。
“姜姑娘,本官初来乍到对宁古塔了解不深,原本是想多收些税,修缮一下破旧的县衙,顺便修修路铺铺桥,提高百姓们的生活嘛,没想到这些废物连话都传不好,这才闹出了这么多误会。”马文才没理会他讨好的嘴脸,直接一个黑锅扣在张子龙身上。
站在旁边的张子龙反应几块,抬起手就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是是是,都怪我这张嘴,连个话都说不明白,害得珍宝阁被封,商户们也好几天做不成生意,我真是罪过大了。”
“你也是第一次做队长,难免出错嘛……”马文才顺坡下驴,十分受用。
两人你一言我语音还演起来了。
姜彩忍住心中作呕的感觉,淡淡开口:“马县令,敢问张子龙说的政策哪里不对?是不用加税不对还是封店不对?”
马文才手里冒出一层细汗,他头一回和姜彩正面交流,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年轻,竟然这么难对付。
“赋税肯定是要交的,不交赋税国家兵马谁来养?宁古塔本就是边境,没有军士保护肯定要出问题的。”马文才一套太极打的是行云流水。
姜彩冷笑看了一眼马文才:“看来马县令是不想谈了。”
她起身就要走,马文才赶紧拦下来:“别急,有话好好说,现在人多,不如找个合适的时间私下谈,绝不会亏待你。”
马文才压低声音,伸出手指头做了个数银票的动作,言下之意溢于言表。
姜彩看向门口围观的商户们,声音高了几度:“有什么话就在这说,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额不用遮掩,先前我说的话还算数。”
马文才脸色一僵。
三天前姜彩放出话要他来求,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可马文才好歹也是个官,怎么可能愿意低三下四求一个商户,他转头看了一眼门外,挥挥衣袖生气道:“看什么看,赶紧回去。”
商户们等了许久才等到这一天,哪里肯走,人越来越多,把珍宝阁围的水泄不通。
马文才下不来台。
可是不说又不行,一旦罢市的事情闹大,他的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马县令,我们可都是正儿八经商户,你们说的话我们怎么不能听了?”
“就是,姜彩都没说什么,你急什么啊?”
“要我说啊还是多看看,生意可以不做,热闹一定要看嘛。”
几人七嘴八舌反倒调侃起马文才来。
马文才气的面色通红,丢了面子的他愤愤看向姜彩,故意施压:“姜彩,你可想好得罪我的后果?!本官这是给你留着面子,等下没了台阶你还得自己往下跳!”
威胁的话被他说的没有一点气势,姜彩看的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