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风风火火,聚在蒋府,提笼的提笼,拿绳的拿绳。老管家听闻我们要抓狐狸,举着明火过来,劝我们不要招惹神灵。
他自顾自地苦口婆心教导我们,我也自顾自地和陈逸大夸海口。
我精心挑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猪肉,吊在竹竿,架在墙角,百无聊赖地等待着狐狸。
“瞧!它来了。”
顺着老管家的尖叫声望去,一只通体雪亮的白狐脖间挂着一条长长细细的项圈,竖着狭长的瞳孔环顾四周,敏捷迅速地立于墙头,蓬松粗大的尾巴扫过半空,留下了一阵阵的嘶鸣声。
我赶忙追上它,它轻扬爪子,狡黠回首,踢倒竹竿,一叼起肉,就纵身一跃,渐渐吞没于无边无际的夜色。
“该死的!让它给逃了。”操累一晚上的我因一无所获而怨声载道。
“曾司直,那关押的女子说有话要同你说。”一名小厮过来传话。
午福客栈
一片黑压压的客房静悄悄地卧在夜幕中,唯独最左边的客房里,烛台上还跃动着一簇簇的火焰。
“大美人儿,你可有名字?我总不能一直唤你美人儿吧。”我绷直了腰,强打精神地挑逗道。
原本我困意十足,她的声音却缥缈空灵,时时刻刻地撩动着我的心弦:“公子想要如何称呼我,便如何称呼。况且我生来就无名无姓的。”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藻出绿波。那我……就唤你‘灼芙’二字如何?”我指节无意识地蜷缩一下,而后镇定心神答道。
她舒展着妍丽的笑颜,而后昂头道:“灼芙?公子喜欢这个名字,我也喜欢。”
“曾司直,你是来办案的,可不是来这儿谈情说爱的。”陈逸一脸漠然地打断我们的对话。
灼芙不满地瞟了陈逸一眼,而后肃色道:“听说你们在抓狐狸?我可以帮你们。”
我微微颔首,直接发问道:“请你帮忙,总要付出代价吧。那你想要什么?”
“当然是要我自己的命。我既然无法替那人杀了陈寺丞,他未必肯放过我。我自然要为自己寻条出路。”她凝眸含笑,神色缱绻,满腹柔情。
“如果我松开这绳索,谁知道你会不会偷偷逃掉?”我的指尖攀上缠在她腰上的绳索,警惕地凝视着她。
她不禁挑起眉梢,脸上充斥着不屑之色:“疑人不用。我驯服过各类奇兽野物,区区一只狐狸,自然不在话下。”
“我信你!”
她身上的绳索豁然落地。
她略带惊奇地看向我,而后身躯向前一探,急促地贴近我的身子,修长的手指拂过我两侧的脸颊。她几乎就要吻上我的耳垂。
我不由一怔,羞红了脸,下意识地偏过身子。
“你在怕什么?灼芙自然不会让公子你失望。”她的笑声如银铃晃荡,不绝于耳。
我呆愣地僵在原地,指腹摩挲着上衫。
而她轻巧地扭动纤细的腰肢,一步一摇地晃出房门:“曾司直,还是经验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