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是带着郁闷入睡的。
可凌枝不同,得了那二百亩水田,她正高兴的不行。
睡觉之前还将得来的所有田地铺子的地契都拿出来看了一眼。
倾绯守夜,同她一起盘腿坐在床上,两只眼睛也冒金光:“姑娘,这么多铺子和田地如果都卖了,咱们能换多少钱呀?”
“不知道,但是估计这一年的收成都应该有好几百两。”
两个没见识的叽叽喳喳。
不想裴寂的声音突然出现:“我给你的几个田庄铺子,一年收成五千两左右,凌夫人给的两个空铺子开好了,一年两三千两纯利润也不在话下,再加上你长姐给的水田,你应也算成了个万两富婆。”
凌枝与倾绯正小心翼翼的讨论着她站在多富裕,结果骤然听见个男人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瞬间将两人吓得魂飞魄散,嗷呜一声便见凌枝直接跳了起来。
裴寂本也是想吓吓她,没想到将人给吓很了,伸手将那小小的身体捞进怀里。
倾绯慌不择路,甚至找不到自己的鞋,从床上爬下去便磕头道:“参见王爷,奴婢与姨娘不知道王爷来了,还请王爷恕罪。”
“无妨。”
裴寂伸手在凌枝后背轻轻拍着,示意倾绯下去。
倾绯头皮都麻了,忙拎着鞋子往外跑。
凌枝则壮着胆子轻轻在他胸口上锤了一下。
“姐夫不是说过今晚我无论用膳还是就寝都不用等你了,怎么深更半夜来到了我这儿?”
幸亏方才她同倾绯只是在议论银子,没说变卖财产离开京城的事,若说了,还不知道裴寂会怎么想。
凌枝是个谨慎的性格,如今也被吓得魂不附体,将脸埋在裴寂怀里。
裴寂低沉的笑声格外好听,落在凌枝耳中仿佛有些蛊惑的味道。
“怎么,你不希望我回来?”
在凌枝面前,他几乎很少自称本王。
凌枝伸手挂在他脖子上:“当然不是。”
声音缱绻慵懒:“我只是以为,姐夫今天一整夜都会陪着姐姐。”
裴将人重新往怀里捞了捞,声音有些紧:“若是放在寻常恐怕还舍得,可刚刚经历昨夜,怎忍心将你一人扔在房里。”
说着,那带着酒香的唇便落在凌枝唇上。
那味道几乎将凌枝熏醉,人也跟着他的节奏呜咽起来。
可下一刻,一切温柔戛然而止。
裴寂将她往床上一放,脱了衣裳便同她一人一张被子,颇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凌枝吃惊,便见他被衾不平。
见凌枝目光落在他身体上,裴寂向来冷清的脸上竟流露出一丝窘迫,下意识弓起身子。
可毫无用处。
凌枝口唇溢出细细的笑声,裴寂有些微恼,伸手在她背过去的柔软上拍了一下:“再笑本王就走了!”
凌枝放声笑出,可却猛的转过身,整个人都扑在裴寂身上:“我错了,我不笑了,姐夫别走。”
话是这样说,可仍旧十分放肆。
裴寂又气又无奈,干脆转过身去缓和。
凌枝也偏偏跟着转到他这边,看着裴寂的眼睛笑意盎然。
“姐夫,你不是刚从姐姐的房间里出来,怎么又起来了?”
寻常模样娇糯,可说话竟如此大胆。
裴寂震惊之余又有些新鲜,长臂一伸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你这丫头,忒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