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两道早已结痂,冷白修长的脖颈上像是白璧微瑕,却更添禁欲撩人气息。
吴导对作品要求极高,妆发老师急忙上遮瑕,确保造型万无一失。
“这,这天真热。”
虞昭忍不住往旁边瞥,紧张地咽了口雪梨水,耳朵尖却已经红了。
旁边的两个场记也跟着附和:“过了清明,蛇虫鼠蚁都出动了。”
“昭昭,你脖子上这是?”经纪人梅姐问。
散落的乌发迤逦垂着玉几上,衣襟下窥见一团暧暧红痕,斑驳如花。
“是……蚊子。”她急忙捂住,紧咬着唇,像吸满了雨的水蜜桃:“昨晚上的‘蚊子’凶得很……”
打嘴仗,她可从不吃亏。
至于某人懒撩锐眸,唇峰却不自觉挂着清浅笑意。
不料拍摄第一天,片场气氛有一丢糟糕。
开机即“崇天门刺杀”的重头戏,吴导和编剧先因剧本产生分歧,谁都不肯先退一步。
虞昭上午只有几句台词,当个“花瓶”赏心悦目,而大全景都是徐卿庭的高光时刻,他的状态却更糟糕,迟迟入不了戏。
徐卿庭前几条卡词,不得不重复ng,吴导又苛求完美,心中积攒已久的怒气,顷刻火山大爆发。
“声台行表,你毕业都还给老师了?”
吴雍曾力捧出三位影帝影后,说话从来不留情面,场面顿时紧张,没人敢出声,都忘了徐卿庭不是科班生。
“吴导,来尝尝我新泡的菊花枸杞茶……”虞昭言笑晏晏过来,嘻嘻哈哈像小太阳:“您看脸上褶子又多了条,有损您的英俊帅气。”
“胡说!我一向都是靠才华取胜~”
“那必须滴,听说您年轻时和谓霞姨是出了名的‘才子佳人’……”
……
“好了好了,休息十分钟再开拍。”
徐卿庭一袭白衣云袖,玉树高华,不卑不亢鞠躬道歉:“很抱歉,给您和大家添麻烦了。”
他的视线看过来,晦暗锋利的棱角,很难置信虞昭会帮他解围。
绿幕搭建的片场通明,徐卿庭长身站在光线下,剑眉邃眸像浸雾的凄夜,却微微对她颔首示意。
虞昭知道,那是他表示感谢。
她从不做“老好人”,之所以这次例外,除了《沉鲤赋》对她转型至关重要,不容有失,她感觉与从前搭档的男星相比,徐卿庭格外不一样。
他既不过分殷勤,更不装腔拿乔,什么场合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分得清也不逾矩。
瞥了一眼他台词本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哪怕装人设,很显然也下过功夫。
上午,两人之间还悄悄发生了点小插曲。
一夕荒唐,虽不至于像言情文里夸张得下不来床,但她站了两三个小时,低血糖迫得小脸温润苍白,差点以头抢地。
是他,及时揽臂扶住她的腰。
抵住她脊背的手指微蜷,丝毫未触及到她的皮肤,绅士到极致。
虞昭嗅到很淡的木质香,仿佛置身雨后的森林,她仓皇小声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