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别人送的,”李婶放下心,好笑的摇摇头,又打趣道,“小少爷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别人送个东西就拿着不撒手。”
她问:“是学校新认识的朋友给的吗?”
“……”盛郁戳菜的筷子顿住,慢吞吞地说,“不是。”
他强调:“不是朋友,只是同班而已。”
李婶也没多纠结,高兴:“没事,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嘛,我看小少爷这同学人应该挺好的,小少爷从前朋友少,现在上学了,平时在学校要多跟身边同学交流,多跟同学们出去玩玩,都是同龄人嘛很快就能玩起……”说着说着,她就忍不住长篇大论起来。
盛郁撇撇嘴,在心里小声反驳,谁要跟那个不良少年交朋友,现在不是朋友,以后也不会是朋友。
不过面上还是乖乖听完这顿教育,哦了声。
李婶做完饭就走了,等晚饭的时候再过来。盛郁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完饭,然后回房间洗了澡,换上睡衣趴到床上。
那罐可乐被他摆在床头柜上,和那天薄序给他的面包放在一起。
那天的面包盛郁没吃,他对里面的蓝莓酱过敏。
盛郁抱着自己两米长的大熊玩偶盯着这两个东西看了会,又开始不可避免的想到薄序。
因为很久没有上学的原因,初中退学后,他已经很少收到别人送的东西了。
但复学才短短几天,他就收到了两次薄序给的吃的。
上次是一个面包,这次则是一罐可乐。
面包、可乐。
可乐、面包。
盛郁歪了歪头,侧脸压进身下毛茸茸的玩偶熊里。
其实仔细想一想,薄序撞见自己狼狈的发病样子后,并没有大嘴巴的到处说,反而一直守口如瓶,而虽然故意把自己引去了教学楼,但也是自己跟踪在先,他没有多计较还给他买了面包,这次也是,还送了他罐可乐。
刚刚李婶的那些话飘进脑袋里,盛郁小小的纠结了一下,他也不是什么很不明事理的人,自然知道这几天和薄序有关的事都是自己没道理在先,只是多年来养成的坏脾气不愿意承认而已。
或许,可能,说不定,薄序这个人还不错?
就在盛郁这么漫无边际的想着的时候,他眼神不经意落到一旁摆放的小镜子,然后顿住。
他在回来的车上已经拿湿巾擦过一遍脸了,但没擦干净,眼尾处还是残留了点血,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凝固,像一片小小的、薄薄的血痂留在脸上,和周围雪白的肤色对比鲜明。
盛郁:“……”
刚刚在巷子里和薄序分别时的场景一下又涌进脑海。
想到薄序俯身恶劣的把手上的血擦到自己脸上的样子,盛郁胸膛就忍不住大幅起伏一下,憋气,刚刚那点感动的心思一下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