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桌面的电话响起。
他眼皮一跳看过去,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
“跨国电话。”
“你说的嘛,让我在回去之前只能打两次,这是最后一次了。”
“你准备回来了。”
柯蒙躺在床上,勾着笑意,指腹摩挲着两枚对戒,期待一下宣誉看到会是什么表情:“明天的飞机。”
桌面的灯光明明不刺眼,但宣誉的眼睛酸涩极了。
他调整呼吸伸手关掉灯,吐气般的说了个好字。
他的声音很细,柯蒙顿时停止了摩挲的动作,一下子坐直身子:“怎么了?”
那边的电话窸窸窣窣的,是宣誉盖被子的声音:“没怎么,想我哥快点醒过来。”
宣瑜?
一下子激荡的心啊,船啊,一下子破了水,浸了心。
柯蒙想想还躺在医院的宣瑜,最终还是把酸味吞了下去,差点没把喉咙给呛死:“等我回去,帮你催一下法庭那边,早点把经理人申请下来。”
“……”宣誉侧躺在床上,看着另一边空着,眼神望向远处,“你这么做,媒体又要大做文章了。”
“不就是股价跌一跌,钱嘛以后都能赚回来,我亲爱的老公熬坏了身子可不值得了。”
……
宣誉脸色微微发热,明明对方不在身边,却还是把头一点点的往被子里塞:“你能不能……”
“啥?”
柯蒙忽然想到一件事,等他回去都超半个月了,之前宣誉承诺会回去的。
“对了,你搬回去没有?”
“没有。”宣誉的意思是,柯蒙不在的话,住哪都一样,“我把欢欢带过来了。”
柯蒙咬牙切齿:“……宣誉,你又皮痒了是吗?”
意大利飞回a市要十多个小时,就算柯蒙紧赶慢赶也得第二天晚上才回得来,这天,宣誉去医院看望宣谦行了。
他伤的重,当时送到医院时,致命要害流血不止,抢救过来后,便躺在icu一天半月,很快就转去单人高级病房。
“他情况怎么样?”宣誉见他面瘦肌黄,脸颊两边陷下去,眼窝凹陷眼球突出,他全身都动不了,只有一双眼珠动来动去。
“正在恢复期,能救回一条命就不错了,不过年纪大了,营养吸收的很慢,宣医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主任说了宣院长未必能撑过两年的,只能等待奇迹发生了。”
宣誉沉默的听着,之后抬眸隔着玻璃去看他,淡淡的说了句:“帮我准备一条毛巾跟一盆热水,多谢。”
护士有些懵。
宣誉解释道:“帮他擦擦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