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司徒尽松了手,手中的刀子也随之落地,他跌坐在沙发上,僵硬着动作抹了把脸:“你不喜欢我,那你总得相信我喜欢你吧……”
有时候白照宁真的觉得人很可笑,三十来岁的年纪了,怎么还有人在纠结这些爱不爱的问题。
“你喜欢我吗?你喜欢我的什么?你有给过我过什么吗?我有跟你要过什么吗?”
司徒尽胸口剧烈起伏着,两只耳朵里的刺痛感愈演愈烈,他指着自己再次不可思议道:“我什么都没给过你?”
“我他妈的全部一切都给了你!”司徒尽也是暴躁到了极点,连脏话都给逼出来了。
“什么叫你的一切?”白照宁仍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冷静样子,“你的一切里,只有一颗讨厌的腺体吗?”
司徒尽深深的缓了一口气,却被堵在嗓子眼出不来。
“你送给柳未青那么大一座歌剧院,却只给我送过一个水晶做的金字塔。”
白照宁说着,竟然不受控制的眼眶湿了,“所有的转让合同都是你为了不让你家人陷入贪染资本而早早准备好的自证,你给我这些,跟爱我有什么关系?”
“你连给我一颗腺体,都是我讨厌的味道!”
“不是的!”司徒尽吼道,“谁说那些东西是跟自证有关系?陈树?他们三言两语你就信了,我做的一样你都不肯信是吗!”
白照宁也终于找到了情绪裂口一般,他将所有冷静抛之身后,忍不住控诉:“如果不是真的,他们今天为什么会来,你心里没数吗!你的东西永远都只会是你的!”
“如果我不想给你,我有必要用遗产继承的方式给你吗?白照宁你说话之前能不能给我留点心疼的余地?我是犯了什么罪吗?一定要在你这里判死刑吗!”
白照宁忽然笑了,他吸了一下鼻子,调整好呼吸后继续说:“遗产继承?这世界上能想到用遗产继承这种方式让自己避开签署自证的,也只有你了司徒尽,你真的太聪明了……”
“你连我的遗产继承书都觉得是假的?”司徒尽说这话的时候,全身上下都在微微发抖,“你从来都没有信过我……”
“是真的又怎么样,你的目的难道是真的给我吗?”
“我不想给你我为什么要立遗嘱?!”
“你接二连三的骗我有意思吗,你以为我有多想要那些东西?遗产继承……你到底是用哪根筋能想到这么天衣无缝的想法,谁能玩的过你啊?”
司徒尽的五脏六腑如同被搅碎了一般,整个人里里外外痛得他眼眶发红发热:“你到底要我证明我是真的心甘情愿给你的?”
“你不用证明什么,你的证明里从来都是为了掩饰另一种不能被发现的证明。”
司徒尽豁然起身,他捡起地上的刀子隔断了绑在白照宁身上的绳子,他将刀柄塞到对方手里,抓着对方的手将刀子压在自己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