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点头,“老太太当年惜才,将老奴从丝锦宫救了出来,也是有了老太太的慧眼赏识,婆子我才能安稳活到今日。这份恩情老婆子我一辈子都记得。“
“这几次老奴在见到姜雀的时候,总有点像是见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想着老太太当年说的话,就觉得她的手艺也不能浪费,所以才想让她去绣房。”
“至于外头说她的那些话……老奴的为人,少爷您是知道的,向来不听外头那些有意挑拨的虚言。”
傅郁景第一杯茶水簌了口,第二杯才慢慢润了嘴。
刚刚进来之前,院子门口老二拦着他要了赔偿,不要脸的卖了个消息给他,说这个小雀儿被顾年山领去了大哥的面前,险些回不来了。
这事儿抵在他喉头,还没问呢。
第三杯后,傅郁景放下了杯子。
“你若不想浪费她的手艺,你来幽澜院教她就行了,不必要去什么绣房,绣房的那些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没什么事的话,你现在可以先回去了,本少爷有话要单独问她。”
桂嬷嬷:“……”
傅郁景的话给的很明白了。
桂嬷嬷了解了,不多话了,“那老奴……先告退了。”
不去绣房也行,翠蝶那几个的确,面上听话的很,背地里个个都叛。
姜雀:“……”
姜雀先送了桂嬷嬷出去,回头站到了傅郁景旁边候着,一时猜不到傅郁景有什么话要问她。
不过见江秋没有出去,那就应该不是身体上的事。
“少爷,你……”
“傅崇英对你说了什么?”傅郁景开门见山。
姜雀:“……”
才发生的事,他竟然就知道了?
傅郁景很有几次,试探了她和大少爷之间的事,都被她遮盖过去了,这次只怕难了。
姜雀属实不想扯出那些听起来让人匪夷所思的重生,但这几日下来,她似乎根本避免不了,这些人因此对她记忆犹新。
想了想,姜雀坦白道:“大少爷在昨日撞见奴婢之后,他说……瞧上奴婢了,想让奴婢……背叛少爷你,然后……跟他……”
她在尝试以另一种方式,把自己的一些为难表达出来。
傅郁景脸色并无多的变化,和看桂嬷嬷时,一样冷淡,“你知道在今日早上,他院子里死了两个婢子吗?”
姜雀:“……”
点头。
“奴婢从旁听了一些……”
“那就行。本少爷今日事多,不想与你绕一些弯去猜一些心思,有些事我也就直说了。”
傅郁景起身,如一个庞然大物一样,又抵在了她的面前。
“那日破你身,我没有那么刻意。一,我被人下药;二……你曾反反复复的出现在我的梦中,出现在我的床榻上,一步一步诱我入渊。”
“与其说是破你的身,不如说也是在破我的身,破我的功。”
“在我的梦里,你一次一次的被虐待而死,被人折磨而死。第一次,我当是寻常的梦境;第二次,我当是巧合;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无数次后……那就像是一个谜题一样,需要去解开。”
“而那个答案,在我看来,就是你的宿命,或者是……我的宿命。”
“杀你最多次的人,是傅崇英。每次我想将你从他的刀口下拉过来时,只能拉到一片虚无。你在我眼前是一滩血水。”
“姜雀,我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我在空镜寺的这些年,习佛法,修炼禁心咒,可我并不会因此成为一个慈悲的人。我救你,阻拦你,不过是想早早的结束这场宿命。”
姜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