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对方探寻的视线,常盼的脸色有点不好,但她?还是冲对方笑了笑。
那对夫妻也笑了笑,就进去了。
又是一阵安静。
方游似乎是没打算进去,只是把装枣糕的袋子套在了常盼的手腕。
“我走了。”
装枣糕的袋子打过一个结,挂在手腕上?却依旧可?以感受到枣糕的热气,蒸的有点烫手,好像那一圈痕迹顷刻变成刻痕,让她?不得不死死的盯着方游默然?转身的背影。
女人身材高挑,她?的裤管很宽,衬得脚踝清瘦,仿佛随便一折,就能够摧毁。
直到电梯门关上?,方游都没看常盼一眼,她?的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的手臂上?,似乎是在轻轻的揉着。
这人还是这样,永远不会说点好听的。
常盼关上?门,她?手腕上?挂着的塑料袋垂下来?,她?指尖勾着分量还算重的枣糕,顺便从玄关上?拿起刚才被她?随意?丢在一边的盒子。
室内只开?了壁灯,不太明亮,常盼坐在桌前,打开?那个塑料袋,拿出一块枣糕,咬了一口?。
热乎乎的,显然?是刚刚买的,她?骤然?想起自己?从周学姐车上?下来?的时候,余光里?枣糕王门口?长长的队伍,还有走回来?时似有如无?的脚步声。
枣糕王是个小店,但胜在老?字号,生意?一向很好,但门店不是很好,也没什?么预约,都是得现买的,但每天买的人太多,很少有人愿意?耗这么长时间的去买几斤枣糕,常盼自己?都懒得去,只是偶尔碰见人少,去买两块。
一个人生活有时候也不太好,比如买枣糕,买一斤送半斤,她?一个人根本吃不完,得好些天,可?东西冷了,热了也没之前好吃。
周学姐为了家里?那唧唧歪歪的俩孩子愿意?排队去买,那方游呢,为什?么得这样?
当年那场回忆起来?都痛苦无?比的分离,常盼根本不敢多想,方游的一刀两断干脆利落,仿佛剥皮敲骨,把她?最后一点期望也断的干干净净,在漫长的时间里?即便再抽枝,也不复最初的满腔纯粹,她?的怨恨没有随着时间而消去,反而越发深刻,在转头对视的一瞬间,她?甚至想把对方按在地上?,撕掉那张永远平静的脸,露出下面属于人类的鲜活来?。
“差不多行了吧?”
常盼坐在咖啡厅里,看着坐在对面浓妆艳抹的女人反复对比那两块玉,有点不耐烦。
常夏又看了两三?分钟,终于确保了两块玉的相似度,小心翼翼的放进木盒塞到包里去了。
“我走了。”
常盼站起来就走,干脆利落付完钱就打算把这个烦人的货色丢下了。她这段时间心情着实不好?,把常夏叫出来也是因?为不想亲自去常家跑一趟,指不定看到前任父母,落到两方人马都一脸菜色,更是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