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菀听罢,缓缓抬起头,定定望着他那深邃幽亮的眸子,似是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抹真诚与关切。
人生将近十七载,这还是徐菀头一次感受到被人挂念关心的感觉,就连在师父身上都没有。
而后,徐菀抿唇按捺下心口的震颤,微微点头,“谢侯爷!话说回来菀菀也有错,没有提前询问您就擅作主张,让侯爷担心了。”
慕怀瑾嘴角露出点点淡笑,“无碍,今后我们有任何事都互相商量。我们是夫妻,夫妻同心,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徐菀此刻才终于绽放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好,谢谢侯。。。”
慕怀瑾打断她,“别侯爷长侯爷短的,就叫我怀瑾吧。”
徐菀睨他一眼,垂眸羞赧一笑,“好,怀瑾。”
慕怀瑾顿感身心舒畅,深吸一口气道:“菀菀还未用午膳吧,回府让小厨房烧几个你喜欢的菜,我们同用。”
“何止没用午膳,我辰时便到了徐府。他们让我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才开门。到现在一口茶水都未给我喝,我都快渴死了。”
“岂有此理!徐大人一家居然如此不知礼数。我们快快回府,用些府上冰酪和水果解解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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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徐府徐作柔房中。
受到惊吓的她将将转醒,便见祁氏柳眉紧蹙,满面担忧地坐在床边。
“娘…”徐作柔弱弱唤了一声。
祁氏听到,忙眸光一转倾身而来,关切又庆幸,“柔儿,你可算醒了。可还有不适?娘让府医过来瞧瞧。”
“不用了娘,柔儿已无大碍。”徐作柔说着坐起身。
祁氏拿来一软垫垫在她腰后,喂她喝了几口水。
少倾,徐作柔担忧道:“娘,那坛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们府上为何会有那般玩意?”
想起那一摊血污之物,徐作柔仍觉得恶心,心有余悸。
祁氏张口,语声微微一滞,片刻后才道:“那是那小贱人带来的邪秽之物。
你放心,你爹已经命人将其清理干净了,不会对我们家有什么影响。”
徐作柔倒吸一口气,“那克母女竟如此恶毒!”
祁氏双眸微眯,眼里霎时迸出一股凌厉冷意,“哼,那贱人的女儿长大了,居然如此猖狂。
仗着自己嫁了永嘉候,就敢来我们徐府耀武扬威。笑话!”
“与侯府的联姻,确实让她占到了便宜。”徐作柔目光幽深中带着丝狠厉与不甘:
“若是让我与侯府联姻,无论是世子还是侯爷,我定要那小恶妇好看。”
回想起永嘉候那玉树兰芝般的仪容,以及面对徐莞时,那抹难能一见的柔情,徐作柔的心底便向一万只蚂蚁在咬,麻痒难忍。
祁氏抬手抚上她的鬓发,爱怜地劝慰,“好女儿,我们不必羡慕她。她成亲当日被世子跟怀孕的外室羞辱到那般境地,已成了个笑话。随后又恬不知耻地嫁给公公,背后不知遭了多少人唾骂。
再者那永嘉候府虽享爵位,在朝中却并无实权,就是个低贱商贾。别看他眼前风光,他日若圣上一道旨意下来,天下商贾皆除。他永嘉候府基业再大,也得老老实实全盘交出。到时他们就连个佃农都不如!
况且永嘉候已岁至而立,比你年纪大那么多。嫁给他不知是做夫人还是做女儿,实在可笑。就算你想嫁,娘也不会允你嫁给那样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