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许观主却是一个头两个大。
一面是自己门下的弟子,对着他人下跪喊师父。
另一面,则是当前迎头对上的,可是贵为侯爵的永嘉侯及其夫人。两个谁都得罪不了!
况且若是还不低头的话,那王大人说出的刑罚,八成会立马应验在他和许钧奕身上。
想到许钧奕,许观主侧头望向身侧同样惊慌失措的年轻男子。
这是他顶住极大压力,牺牲了不少人才保住的孩子。
许观主自己被贬为奴籍发配洛山无所谓,若是许钧奕如此年轻也同他一般命运的话,他到了地下也无颜见那些牺牲的人呐。
与许钧奕及自己往后的荣华富贵相比,此刻的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思及此,许观主亦对着慕怀瑾与徐菀,一弯膝盖麻溜地跪了下去,同时还不忘拽了拽许钧奕的道袍,让他也跪下。
而后,许观主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对慕徐两人声泪俱下地道歉求饶。
“侯爷与夫人恕罪啊!贫道方才不知是被那怨灵影响了还是怎的,竟一时昏了头,怠慢了侯爷与夫人。
贫道知错了!这就向您磕头道歉,望侯爷与夫人大人有大量,饶过贫道这次吧!”
许道长一面哭喊磕头,一面使劲拽拽身旁许钧奕,示意他也赶紧磕头道歉。
许钧奕尽管不情不愿,但被形势所迫,自己观主都跪下了,自己哪还能现在这等宰呢。
许钧奕遂跟着跪了下去,但那骄傲的头颅却依然高昂着,不愿低头。
慕怀瑾见他那不忿的模样,更是怒意更胜,“怎么,你还是不服?”
许钧奕仰着下巴,唇角紧抿,半晌才生硬地说:“我乃一介平民,你们是王公贵族,作为平民我不得不服。
但作为道门中人,我没有亲眼见到夫人的道法,自然不服。”
此话一出,马家姐弟被许钧奕直接无语住了。
马朱雀向前一步吐字如飞,“方才我师父扔出的那道符纸你们没看见吗?还有师父上回给你施了小小的随心咒,就把你耍得团团转,你都忘了吗?
竟然还敢质疑我师父的道法,是不是要让她当着你们的面将怨灵消灭,你才心服口服?”
马白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痞痞地说,“姐,跟这种好恶不分之人何必多费口舌。况且我们师父的道法,根本不需要向他人证明。侯爷,您就一句话送他们去洛山得了。”
慕怀瑾觉得马白虎所言很是有理,点头正待开口,许观主又急急去拉许钧奕,“你这小儿倔什么!侯爷不要啊…”
正在几人乱成一锅粥时,一道清丽又带千钧之势的嗓音蓦地响起。
“且慢,侯爷不用理他们。白虎说的对,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待我抓住肖家的怨灵,揭开真相之时,京城众人自会知晓我徐菀的名号。”
话毕,庭院内所有人皆讶异地望着徐菀,没成想她一届年轻女子竟如此大度,将对她如此无礼之人都放了过去。
既然徐菀已发话,慕怀瑾只好低叹一声,向着许观主与八仙观众人厉声道:“还不滚。”
许观主忙不迭爬起身,拉起许钧奕就往庭院外退去,“谢侯爷,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