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还有不到四个月,肖霈轩便要参加春闱,近来正日夜背书做功课。
徐作柔每次都是这样毫无预兆便冲进来,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打断他的思路。
肖霈轩对徐作柔的耐心,也被一点点磨尽。
徐作柔见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于是大着胆子,在肖霈轩怀中仰起头道:
“我听闻。。。大少奶奶已被那女鬼吓得卧病在床。更有人说,那女鬼是已去了多年的肖老夫人。夫君,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胡说!”
徐作柔的话还未说完,肖霈轩便猛然站起身,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
就连徐作柔从他怀中摔在地上,他眼中未闪过一丝怜惜之情,有的只是宣天怒火。
“这些是谁告诉你的?一派胡言!我定要将这些以讹传讹,扰乱府心的人家法处置!”
肖霈轩暴怒的模样,将徐作柔吓得呆愣在原地,连自己摔倒都顾不上,跪坐在地扬起纤细的脖颈,颤巍巍道,眼里蓄满了泪。
“我…我是无意间听到的,没有人刻意告诉我…”
“是谁!”肖霈轩仍不依不饶,也不伸手去扶徐作柔,而是依然居高临下地瞪着她,似要吃人一般。
徐作柔被吓得蓦地一激灵,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是…是两个刚从大少爷院里出来的丫鬟。我也不知她们是谁!”
说罢,徐作柔膝行到肖霈轩脚边,慌乱地拉住他的衣角,流着泪祈求,“夫君,是我错了。
今后我再也不听不信那些谗言。夫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这样,柔儿怕…”
没成想,面对如此低声下气的徐作柔,肖霈轩不但不收敛怒意扶她起来,反而往旁侧走了几步,将自己的衣角从她手中拽出,而后对着书房外高声道:
“翠如进来!”
等在门外的翠如听见声音,立时推门入,跌跌撞撞跪倒在书房里,“二…二少爷,奴婢在…”
“将夫人送回寝屋休息,没有要事任何人莫要打搅她。”
坐在地上的徐作柔如遭雷击,肖霈轩这话的意思,是要将她软禁起来?
翠如战战兢兢应了一声,小心翼翼来到徐作柔身边将她扶起。
徐作柔依然红着眼望着肖霈轩,哭喊道:“夫君我知错了,求你不要这样。。。我自己回去休息便是,莫要关我啊。。。”
肖霈轩却侧过脸不去看她,面上一派冷漠肃然。
直到徐作柔被翠如拉出书房,肖霈轩才转过身坐回到书案前。低头看书时,却发现自己心绪烦乱,书上的字根本看不进去一点。
在肖府中,肖老夫人一直是一个禁忌。
肖老夫人逝世时,肖霈轩的年纪还小,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可随着他一点点长大,才察觉出娘走的不是那么太平。
大哥院落中的事,肖霈轩多少也知晓一些。但爹爹严令,府中严禁议论这些事,更不能将其外传。
他本以为随着时间流逝,这类事会慢慢消散。可没成想,自己成亲后,竟与大哥有了同样的宿命。。。
肖霈轩越想越烦。烦躁之下,突然一把将面前的书册掀到一边,毛笔与墨碟乒铃乓啷掉落在地。
门外候着的贴身伴读听见声响即刻询问,肖霈轩向其吩咐道:“去找出是哪两个丫鬟在府里乱嚼舌根,而后报给大哥,家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