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你事。”沈渡津冷着脸往前走了两步,边走边将袖子拉下,完全遮住了那道疤。
侍应生的工作服是统一的长袖子,但沈渡津做的是下来倒垃圾的工作,难免碰到些脏污,方便起见便把袖子挽了上去。
没想到一疏忽倒让盛闵行抓了个准。
虽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那道衣袖下遮盖的疤痕现在有些微微发热。
他极力去忽略那种不适感,敛着眉,压着想打人的冲动将手重重地搭上推车就要离开。
“把车还了,等会儿下来找我,”盛闵行有些歉意地看着他,“刚才很抱歉。”
“你还想做点什么?”
“送你回家。”
“不需要。”沈渡津推着车往前走。
盛闵行亦步亦趋地跟上去,语速稍快道:“复缙已经出来了,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沈渡津笑了,脚步有些放慢:“复缙对我是否不利我不知道,反正你现在对我很不利。”
毫不留情面。
盛闵行无法忍受,直接将他截停,刚才的歉意消失殆尽,现在只想让这人听他的。
“你下来找我,或者我上去找你,”他语气稍硬,“你选一个,或者我现在跟着你上去也行。”
夜幸人来人往,和盛闵行同时出现绝对不是沈渡津想看到的。
他好不容易用两个月时间才让那群同事对他的看法从“他是盛闵行的情儿”变成“他被盛闵行单方面抛弃”,绝对不想再扯上什么包养关系。
现在很可能马上又演变成盛闵行还没把他玩腻,又捡回来继续养着得个乐子。
“你威胁我?”
不,不对,或许于盛闵行来说,这人并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威胁,只是很平常的建议。
但对他来说,种种都是难言之隐,是盛闵行永远都不能懂也不能理解的一些挣扎。
盛闵行作投降状:“当然没有,我只是单纯担心你的安危。”
他好像犹豫了一下,轻叹一口气:“我说实话吧,今天过来找你,谈合同是一个原因,另一部分原因是——”
“复缙今天出了复家,很可能动点手脚,我担心你。”
他似乎也觉得什么“担心你”、“保护你”之类的话太过肉麻,索性换了种表达方式:“你是我未来的员工,不能在上岗前出了事,你说对不对?”
“让你看合同还是次要的,送你回家才是重点。”
是否交付真心?
沈渡津头也不偏一下地听完了全程。
等盛闵行完全住了嘴,他才嘲讽道:“盛先生主次颠倒了吧?”
实话有那么难说出口吗?非要兜了好大一圈才能像穷途末路般开口。
“知道了,”他最终退让,“别跟着我,我会自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