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龌龊的思维模式根深蒂固,哪里是盛闵行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说不定下一次金领班见到他,冷嘲热讽的话就变成了“盛闵行这么护着你,你真是给脸不要脸。”
或许他还能用训犬师的借口自我逃避下去,但在金领班一类人那儿,他充其量就是从‘盛闵行包养的小情儿’变成了‘盛闵行包养的训犬师’。
听着是高级点。
但本质没有区别。
黑色马甲的一角被攥得发皱,连带着别在裤腰里的衬衫也被拉得发紧,他抬起手往回扯了扯,没用。
“电梯门要合上了,”他蔫蔫道,“你不出去还要拉着我到什么时候?”
盛闵行故作惊讶:“我说过要走?”
“我没说走,我让你在车里等我,我会下来的。”他有些头疼,不明白为什么跟盛闵行说话总这么费力。
“噢,我答应你了吗?”盛闵行轻飘飘道。
他认真回想一番,盛闵行好像还真是没答应过。
此时电梯门再次缓缓合上。
没人摁下某一楼层,但电梯正在缓缓上升。
大半夜的电梯业务异常繁忙,不知道是哪一层的人碰巧又要使用。
盛闵行自觉地放开了手,随后眼疾手快地摁下了区楼层的数字,语速稍快又带着些庆幸道:“好像我不上去都不行了。”
趁着电梯停下来之间的间隙,他又开始蠢蠢欲动。
不过他老实本分地站在电梯的另一头,没再对着沈渡津动手动脚。
他有些难为情道:“其实我刚才……有些紧张。”
沈渡津静静听着,他知道盛闵行没人接话也能自顾自地说下去。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开始了。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他偷偷瞧了眼沈渡津,试图从这人脸上得出“好奇”的结论。
但没有,沈渡津的脸上犹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涟漪起伏。
不清楚那领班使了多大劲,他脸上好像还留着点微红的巴掌印。
盛闵行又有些火起。
怎么沈渡津对着他的时候就这么油盐不进,对着领班就像个熄火的炮仗?
但没关系,先把这波好感度刷上去再说别的。
他猜测沈渡津或许会喜欢不擅长却义愤填膺为自己出头的人。
“我不擅长同人吵架,”他说着便开始苦笑,“所以现在腿有些软。”
他面色不改,似乎那个二十岁回国以前隔三差五在夜场厮混,坏事做尽的人不是他。
现如今年纪上来了点,总不能还像毛头小子一样,一言不合就摔东西把人当出气筒。
否则就照他以前的脾性,那什么金领班还是银领班的恐怕就要血溅当场。
不过年轻一把……也不是不行。
他又看了眼面前的人。
沈渡津看起来并没有进电梯前那么自若,面色灰白,脸上带着指印,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