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身后的二郎,在母亲撺掇之下,越过身前之人,面露讥诮地说道:“废物,你手里拿的东西是从哪里拾来的垃圾,简直丢尽武家颜面。”
原来,武大郎来时,二郎分明瞧见温宁二人未携任何物件,可转眼之间,其手中多出了一卷筒,他认定是刚捡拾的垃圾。
二郎将父亲预备的寿礼递予司仪,只听得司仪高声报号:“二少爷敬赠景德镇寿壶一只。”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焦点皆在“壶”字之上。
二少爷所送本是一只做工精巧的茶具,二郎擅自主张,将其说成寿壶。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二少爷居然送了一个夜壶给老寿星。”
“不会吧,夜壶也能当作寿礼?”“寿壶,寿壶,老寿星马上要夜壶啦!”
说三道四之声,盖过了司仪的报号之音。
宁汝城闻此,脸色骤变,“夜壶”在丰运城方言中,乃是谶语,意为亡故。
二少爷听闻,赶忙上前一步,对着报号之人说道:“方才二郎报错了名字,我所送乃是前朝传下来的景德镇紫茶具,以此代表我夫妇二人对宁老爷子的尊崇之意,诸位请看茶具之上的文字,自会明了。”
报号之人拿起茶壶,仔细端详之后,说道:“一器成名只为茗,悦来客满是茶香。好诗!好诗!”
言罢,其率先带头鼓起掌来,大长老及二少爷夫妇亦随之鼓掌,只是掌声稀稀落落。
“大郎代父武承天送来前朝文物万寿字画一幅。”
语毕,报号之人将字画展开,一个苍劲有力的寿字赫然呈现于众人眼前,近前之人不禁惊呼:“天哪,这笔画竟是由众多小寿字所组成,实乃罕见!”
坐在前方的武丰运,起初对众人所赠之礼品并未予以关注,而此刻,听闻武大郎送来一幅万寿字画,于他而言,尤为刺耳,一听到“大郎”二字,那晚的两幅画面不由自主地浮现于脑海之中。
一阵惊悸过后,其脸色突变,惊恐高呼:“降龙伏虎!降龙伏虎!”大长老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往武丰运体内注入一股真气,这才使其平复下来。
武丰运情绪的转变,并未瞒过温宁、二长老以及三长老三人,他们皆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祝寿宴最为隆重的环节,当属献寿礼,待献礼结束,宴席随即开启。
武大郎与温宁依旧被安排与二少爷同席,二郎尚未从献礼出错的困窘中解脱出来,见大郎重回此席,大声斥责道:“皆因你这废物,若不是你在此,我又怎会急着去献礼物,更不会犯下差错。”
那副无知且无赖的嘴脸,令武大郎不屑一顾,径直坐到座位之上。武二郎见大郎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身形一闪,便来到大郎面前,出手便是一掌,朝着大郎的右脸颊狠狠打去,响声清脆,整个宴会厅皆清晰可闻。
大郎并未还手,周边之人议论纷纷。
“你们瞧,大郎莫不是被吓傻了,被二郎打了也不还手。”
“你还不知晓,大郎已然没了丹田,已成废人一个。”
“大郎着实太过老实,真能忍耐。”
众人却不知,大郎之所以未还手,实乃二长老、三长老所定之计策。
温宁身为奶妈,不敢与二少爷家之人对峙。幸得宁汝城出面,才平息了大郎与二郎之间的矛盾。
武大郎遭打之后,不愠不怒,目光贪婪地在二少奶奶身上上下打量。二少奶奶被瞧得不知所措,旁人认为大郎对二少奶奶心怀怨气,并未往其他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