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江清客转头看向方灵儿,不可置信道,“你说的是真的?”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方灵儿似乎是累极了,缓缓闭上眼,脸上的淤青抽动了一下,似乎是疼到了,语气跟着弱了下去。
“这里都是畜生,没有人。”
江清客抿唇看着已经埋头缩到棉被中的林芳尘,林芳尘确实是漂亮的,小小的脸窝在被子里,面颊和鼻头都被冻得通红,称的那双眼睛澄澈无比。
仿若从来不曾看见过丑恶的事。
明明周围就是这么恶心的人和事。
江清客十七岁的人生阅历中,不足以让她合理客观地处理对自己造成伤害的犯罪者的家属的感情变化。
迁怒后的愤恨,厌恶,以及知道内情后的那么一点点的可怜和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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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芳尘并不知道江清客在想什么,她依旧拿出叠在枕头底下的糖纸,开始了新的一轮点数。
“1,2,3,451,52,53,54,55,56。”
昨天李建树给她的糖还没拆,数量也是和昨天是一样的,林芳尘码好糖纸,塞在枕头底下,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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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寒冬过去,晨光打在床铺上时,江清客才发现那稻草床上的人早就不在了。
手脚都被冻麻了。
山里的气温似乎更低,晚上的风像是刮着人的骨头一样,湿冷的刀摩擦着骨头,刺拉拉的疼。
江清客揉搓着自己的膝盖,希望能揉出点暖意来。
“二表哥,说好了价钱,已经给你很便宜了。这么嫩的娘儿们,你哪里找去啊。”
李建树推开柴门,阳光跟在斜打在发灰发暗的墙上。
镀上了一层恍惚虚假的金光。
“你看看这白的,这屁股也够大,生娃娃可以的,足够了的这模样,你在这山里头找不到第二个了,城里的女人聪明,你保准不亏的。”
“没动过,新着呢,嫩得很。”
李建树和一个矮他半个头的男人逆着光走来,模糊了那人的面容。
“脸怎么这样了?”
那男人开口就是一股浓重方言的口音。
“前几天不听话,打了两下。”
李建树依靠在铁笼子上,笑得有些敷衍,“二表哥,你也是知道的,这些娘们总是要训一训才会听话,你要是不训,跑了可别回来找我。
“再说了,你大嫂也是这么过来的,这没什么的,这点小伤能有什么事,过几天就好了。”
“那那不会毁容了吧?”
看不清方灵儿原本的模样,男人有些犹豫,视线在方灵儿的脸上转了一圈,又转到了江清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