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然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半倚姿势,只是收了手,虚虚握着香囊。
“挺好闻的。”
“啊?”师钰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谢昭然浅浅抿了抿唇,将香囊上头绑着的红线解下,只将香囊递给了师钰宁。
“从前你身上的味道,原是因着这香囊。”
师钰宁歪了歪头,看向谢昭然手里握着的香囊,因这话愣了一会儿才赶紧上前接过。
心里暗忖:从前?她身上的味道?谢昭然什么时候闻到过她身上的味道?
从前在宫中,谢昭然同她向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竟能闻着她身上的气味?
师钰宁绞尽脑汁回忆了一下从,她跟谢昭然屈指可数的交集。
两人距离靠得最近的一次,大约就是她们第一次见面那回,那次师钰宁入宫拜见,因着不懂宫中礼数,给皇后娘娘见了个大礼。
当时是谢昭然拽着她起来的,还给她解了围。
然而事后她想跟谢昭然处好关系,人却不搭理她。
师钰宁后来也收敛了心思,她跟谢昭然本就不是一路人。
“今日多谢太子妃,帮我拿回这香囊。”师钰宁真诚地感谢。
“这香味挺特殊的,瞧你紧张的样子,可是哪位郎君送的?”
师钰宁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这是我姥姥送的,不是普通的香囊,里头加了药草,可以驱虫驱蚊。”
“南方蚊虫多,我时常被咬,我姥姥就专门为我做了这个香囊,还加了些干花,太子妃要是喜欢,日后等我回南方,让我姥也给你做一个。”
谢昭然指腹一个弯曲,手里虚虚绕着的红线骤然缩紧,陷入软软的肉里。
勒得指节一阵不轻不重的钝痛。
谢昭然笑了。
“那我先谢过师小姐了。”
师钰宁摆摆手:“不用谢,到是我该谢谢太子妃,今日真是麻烦太子妃了,不然我这香囊保不齐就要被射出个洞来。”
她说的是真心话,虽然到现在她也没明白,为什么谢昭然会帮她。
想来或许是瞧不过煜王不守规矩气焰嚣张,不管因着什么原因,都是帮了她,师钰宁想着,日后谢昭然要是有需要她帮忙的事,她也一定义不容辞。
师钰宁小心地将香囊重新系回腰带上,笑着给太子妃行了一礼,正要说着不打扰了。
就听见对面那慵懒的人,浅笑着开了口。
“倒是忘了请师小姐坐,别站着了,坐。”谢昭然随意指了指一旁的凳子,随后又提高了些音量冲外头说道,“来人,看茶。”
师钰宁连连拒绝:“不用了,我就不打扰太子妃休息了。”
她的话音刚落,帐帘就被掀起,羌笛端着朱漆托盘走了进来,动作之快,似是早就侯在了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