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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第1页)

本就是开玩笑的,他心中对江故感激,只是想借机调侃一下他,“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帮?人家神仙一样的人物,你以为跟你似的一天到晚不务正业?”他觉得,近来江故在他面前越来越有当师父的样子了。引导他勘破,指点他行事,亦师亦友。江故磨得差不多了,最后给刀身潮了水,就这么搁着。曹肆诫提醒:“哎你做什么呢,不能这么放,要擦干!会生锈的!”江故说:“我就是要让它生锈。”“要它生锈?那你还磨半天?”“因为我要它生锈的同时,还保持锋利。”曹肆诫:“……你闲的吗?”江故:“是啊,我不是一天到晚不务正业么?”明日便是军器监来人验收的时候。跟十寸雨说的一样,此次甲坊署和弩坊署各自派来了两名验收的官员,负责检查凛尘堡铸造的第一批军械。如果验收通过,朝廷钱款陆续到位,之后的单子也会继续让他们来做,有此功劳,卢望均便可如愿以偿地坐镇凛尘堡。“但这里面门道很多。”十寸雨往铜锅里放了几块羊肉,望着咕嘟冒泡的汤水说,“甲坊署与弩坊署素来不和,碰面说话都是阴阳怪气的……你们懂我意思么?”“所以我们能在这上面钻空子?”曹肆诫添了些姜片和葱,“卢望均那边怎么说?”“我跟他们说了同样的话。”十寸雨道,“要想两边都讨好,是决计不可能的,我看卢金启今日去给甲坊署那两位接风了,还去了轻曲馆,点了头牌的姑娘。”“那弩坊署的人该怎么巴结?给他们送银两?我现在没有钱。”曹肆诫说。“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世故。”江故往炉子里加炭,反正他这里银丝炭多得用不完,拿来煮羊肉锅最是合宜。“我世故?他们可是把人带去了轻曲馆!我都没去过轻曲馆!”“下次带你去见识一下?”“哎?真的吗?”江故说:“既然卢家已经有了动作,我们反倒省事多了。这时候再去刻意迎合,反而落了下乘。甲坊署走了与民同乐这条路,弩坊署这里,势必要做出不愿与之同流合污的姿态,我们一动不如一静。”香气四溢,十寸雨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羊肉:“确实如此,与其在旁门左道上动脑筋,还不如多在正事上下功夫。”曹肆诫:“正事……”啪,江故打掉了十寸雨筷子上的肉。他说:“里头没熟。”“熟了吧?”十寸雨不甘心。“他能透视,看见肉的最中间,听他的没错。”曹肆诫附和。十寸雨悻悻:“哦哦,那再等等。”说时迟那时快,十寸雨刚刚收回手,就见左右两便忽然出招,速度之快已产生了残影,两双筷子在铜锅里来回一划拉,就将所有的羊肉缴获到自己碗中,蘸上酱汁就往嘴里送。十寸雨急道:“慢着慢着!今天这顿不是你们请我吗!给我留点!”三人吃得热火朝天,江故和十寸雨还温了些酒喝,曹肆诫也想喝,被江故阻了,说本门弟子未及冠不可饮酒。曹肆诫只能多喝了些羊肉汤:“本门?什么门?你要收我为徒,倒是告诉我你是什么门派啊!十掌签你知道他是什么门派吗?”十寸雨有些晕乎了,拍拍胖墩墩的肚子,笑呵呵道:“不知,我也不敢问。”

江故:“故门,我是故门的掌门。”曹肆诫抓狂:“你现起的名!当我看不出来吗?”江故自斟自饮:“你就是我故门的首徒。”十寸雨笑得肚子痛。屋里实在闷热,曹肆诫去开窗透气,外头的寒风吹进来,他和十寸雨头上都冒了白烟。两人互看觉得有趣,嘻嘻哈哈笑了一阵。反观江故,却是什么变化也没有,他不热,也不冷,也没有冒烟。曹肆诫抱怨:“你怎么一点鲜活气都没有。”江故漫不经心地说:“我要是冒烟,就真的出大问题了。”十寸雨吃饱喝足就告辞了,曹肆诫也准备回自己屋里睡觉,江故拉住他问:“明天怎么应对,你想好了?”曹肆诫点头:“嗯,想好了,以我之矛,攻彼之盾。卢金启这小子老想压我一头,明日我就给他这个机会。”江故走到炭盆边,从榻下取出那柄摸来磨过的刀,递给曹肆诫。这刀浸过水,又脱了鞘,在连续烧了几天的炭盆边搁置,已生了许多斑驳锈迹。曹肆诫不解:“怎么?”江故:“你用这个做矛。”曹肆诫抗议道:“都锈成这样了!你坑我呢!”江故一甩袖,给刀套上鞘,随即赶他出门。曹肆诫捧着把锈刀出去,嚷嚷着:“你早知道我要如何做?可它锈了啊!喂!”锈刀曹肆诫点着灯,坐在案前沉思。他的面前放着两把横刀,一把是他爹督造这批军械时做出的样品,被他央求着讨了来,一把是江故给他的锈刀。这两把刀的铸造工艺大体相同,最重要的两道工序——覆土烧刃和包钢,都是他爹和四位大师傅共同钻研出来的,经过了上百次的试炼,才最终敲定了铸造之法。但要说差别,肯定还是有的,样品是单个打磨出来的,而军械库里如今放着的,俱是后面批量铸造的。曹肆诫不知江故说的那些栗子啊同什么素啊是怎么回事,只是于他而言,单用肉眼观察,也能分辨出这两把刀的区别,就像曹家造的和卢家之后造的那些一样,再相似,也有细微不同。当然,现在其中一把锈得零碎斑驳,更是容易分辨。吃羊肉锅时,江故和十寸雨一唱一和,引导他确定了明日的应对之法。当时他就琢磨着,要想重挫卢家的锐气,用他爹这把刀最为适宜,没想到江故又给了他一把。而且江故六天前就在准备这把刀了,他那时候就知道自己会怎么做?这也太料事如神了……可他到底为什么要把这刀蹉跎成这样啊!这让他怎么用!不行,锈刀太不稳定了。虽然近来他跟着江故学了几招,说是什么《廿一刀法》,练得还行,刚把起手式学会了,加上自己之前边玩边学的一些功夫底子,耍起刀来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可明明有好刀,谁会想不开用一把锈的?反观他爹给他的这把,凛然锋锐,刀身光可鉴人,看上去就非常可靠。还是用爹的这把吧,这样他更有把握些。做好决定,曹肆诫便将父亲留给他的横刀压在枕下,安心睡去。次日是个好天气。冬日暖阳照在雪岭上,白光晃得刺眼,表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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