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敢来,就既有自己的盘算,又有自己的依仗。
她哽咽道:“妾之所以对四殿下动手,是因为四殿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出言无状,藐视皇权,妾唯恐四殿下口不择言说出什么更加大逆不道的话,才及时阻止他。”
四皇子冷嗤一声,“我说什么了?啊?本王不过是将你跟前那不知尊卑的婢子打了一顿,你就发疯一样往本王头上扣水煮肉片,咱俩到底谁更大逆不道!
父皇,这个姜意,依仗着自己是太子侧妃,依仗着徐记,着实不把儿臣这个皇子放在眼里。”
因为祁阑的婚事,皇上心头一直看不上姜意,更是积压着一大把的不满。
啪的一拍桌子,道:“朕以前没看出你如此胆大。”
姜意哭道:“陛下,不是妾胆子大,着实是,四殿下在镜央楼对妾做的事,太过离谱。
妾若是靖安伯府三小姐,四殿下做什么妾都绝对不敢说半句不是。
可妾同时还是太子殿下的侧妃,而事发地又是镜央楼,四殿下偏偏挑在这个位置将这些浓情艳诗拿出来,告诉全京都的百姓,这些是妾写给他的,如此,将太子殿下置于何处?
如此,又将陛下和储君之间的关系置于何处。
妾是大逆不道的打了四殿下,可若是妾不动手,所有人都会觉得,四殿下是在仰仗陛下的威势。毕竟镜央楼是陛下恩赐给四殿下的私人产业。”
从姜意说出镜央楼是皇上恩赐给四皇子的私人产业这句话的时候,四皇子心头蓦的蹿上一股意外的惊惧。
他震惊转头看向姜意。
皇上也一脸疑惑,“你说镜央楼是朕赐给四皇子的?”
四皇子连忙道:“父皇,她血口喷人,镜央楼和儿臣没有半分关系。”
姜意满目错愕,“难道不是?三年前,四殿下生辰,陛下赏赐四殿下镜央楼作为生辰贺礼,这件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多,可也绝对不是不透风的秘密。
今日,在镜央楼吃饭的,不光有京都百姓,还有几位御史大夫,妾当时是鲁莽,可妾不想御史大人弹劾四殿下弹劾太子殿下,再闹出别的什么不该有的闲言碎语啊。”
皇上只觉得像是在听天书。
“朕什么时候三年前在他生辰的时候赏赐过他镜央楼,谁告诉你的!”皇上怒目看着姜意。
目光又划向四皇子。
只见被水煮肉片的红油辣汤浸泡过的四皇子的脸上,透着一股子根本压都压不住的恐惧。
皇上眉梢一扬,心中起了疑惑。
姜意声音依旧哽咽,“妾在靖安伯府的时候,妾有一次意外看到靖安伯替镜央楼盘账,靖安伯说的啊,镜央楼是四殿下的私有产业,是陛下对四殿下的盛宠,当时靖安伯就是用这个来哄骗妾去追求四殿下的。”
四皇子感觉自己可能落入了一个圈套。
镜央楼是他的私人产业不假,可他从来没有让靖安伯盘过账。
姜意今儿是故意让他来御书房的。
四皇子矢口否认,“父皇,是靖安伯血口喷人,靖安伯觊觎徐记的财富,想要把控徐记,才用此胡言乱语来哄骗姜侧妃,要说,只能怪靖安伯花言巧语迷惑了姜侧妃,竟然让姜侧妃信以为真,儿臣和镜央楼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不可能,我当时看到地契了,上面就是四殿下的名字。”姜意立刻反驳,“妾若是不笃定,今日又怎么敢冒险对四殿下动手,妾失心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