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够,再拿一些来。”
范老夫人嘱咐了一句,转头对毕瑶道:“老身明白,那日五儿受了气。”
“回老太太,马姑娘自个儿乱搁东西,找不着了,不敢跟别人撒气,倒诬陷咱们姑娘。便是我,那会儿都恨不得撒了她嘴。”
湘竹刚抢过话,就被她姑妈瞪了一眼。
“士农工商,咱们做买卖的从来都是最末一等,见谁不是带三分笑?若总想着要脸面,老太爷还有你爹八百年前就抹了脖子上吊,如何能挣下这份家业。”
范老夫人语重心长地道:“除非嫁给公侯王爵,让你和你的孩子都改了命,不然这一世只能如此。”
那就如此呗!
毕瑶还真不在乎。
“容……”
范老夫人看了一眼左右,小声问道:“他那天也去了魏府?”
毕瑶瞅了瞅湘竹,显然这事儿是她透出去的。
湘竹果然心虚,埋下头瞧着自己脚尖。
“他说桥归桥、路归路。”
听到这句,范老夫人半天没说话,脸色却灰了不少。
很明显,老太太之前还是抱着一些期待。
这回应该彻底失望了。
何妈妈打起了圆场,“姑娘这几日闷在屋里,一直惦记着捐衣之事,总念叨老太太定了一月之期。咱们便等着瞧,范家的爷们儿厉害,女孩儿也不会输。”
范老夫人轻叹一声,接过了话,“六公子那头可有回音?”
想到这事,毕瑶就恨不得一脚踹死魏绍。
魏绍在她这儿说不通,舔着脸找去了范老夫人那儿,毛遂自荐要帮五姑娘一块操办捐衣之事。
魏绍的祖母就在跟前,范老夫人自然不能驳那孙子的面子。于是,毕瑶手里的一百两,转眼少了一半。
远处传来马蹄声。
湘竹眼尖,“是六公子来了!”
“今儿赶巧了,老太太您这是要出去,还是刚回来?”
魏绍快到跟前,翻鞍下马,随手将马鞭扔给仆人,笑嘻嘻地上前作揖。
范老夫人立马高兴了,“方才我们还提到六公子,这回有你帮衬,老身不用再担心五儿出什么纰漏了。”
“回老太太,为那捐衣之事,孙儿这几日早出晚归,衣不解带,可是怪得很,想着造福百姓,我这全身都是力气。”
毕瑶一脸嫌弃的时候,范老夫人却连说了几声好,又嘱咐她道:“我先走一步。快请六公子到里头坐坐,你大哥哥昨儿还念叨他。你们一块商量好捐衣的事,再让管事送你。”
“好嘞!”
没等毕瑶说话,魏绍已经痛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