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回廊上,毕瑶躲在门后,已经听了好一会。
魏绍在前厅吼得凶猛,“容珩,有本事你请圣旨来。。随口说一声便要抄家,那就请吧,从我尸首上跨过去!”
“魏公子何必如此,我们也是公事公办。就这小铺子还想见圣旨?皇恩再浩荡,也照不到您这儿。”
有人在旁边劝道,言辞间软中带硬。
毕瑶听出了声音,说话的正是在晋丰银楼下见到容三奶奶,笑得跟狗腿子一般的那个。
容珩来得太突然,刚才没等毕瑶反应过来,魏绍已经将她从地上拽起,同邓姝一块推进了后院。
进后院之前,毕瑶还回头看了一眼,店门外已经被武德司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武德司是管法度的,不至于无理无据地私闯民宅。”
邓姝在毕瑶旁边道:“六公子着急了些,不先问明白,便要将人轰出去,反而容易让人拿住错处。”
这个嘛……
如果毕瑶没猜错,魏绍今天这么亢奋,多少有点在邓姝面前展示男儿本色的意思。
“六公子想必知道,城中出了命案,如今还有一名女犯在逃。我等受命拿人。这些日子,别人都能体谅,只恨不得跟着咱们铲奸除恶,倒是你们躲躲闪闪,难不成内里有什么隐情?”
容珩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容珩,这回栽赃陷害到本公子头上了?”
魏绍再次反击。
“五姑娘,这活儿还干吗?”
有洗衣妇走到毕瑶身后,胆战心惊地问道。
“大家伙去忙吧!”
毕瑶知道躲着也没意思,让众人继续做活,又和邓姝对了个眼神,便跨过门槛,走到了外面。
“你出来做什么?”
魏绍听到脚步声,掉头训道。
毕瑶镇定地站到了容珩面前,福了福身,“大人误会了。自从这铺子开张,每天客人络绎不绝,都想为投奔咱们的流民尽些心力。六公子担心的,是大家伙瞧见咱们被官府围住,以为是犯了滔天大罪,从此再不敢登门。
我们本意就为了帮人,多帮一个是一个。若因为今天之事,咱们铺子开不下去,捐衣之事半途而废,倒是我们失了诚意。”
她把话说得都那么恳切了,人家却扭头望向门外,连个眼神都不带给的。
“五姑娘有工夫搁这儿狡辩,还不如让一条道。这么说吧,有人看到了,那女犯就在你们这儿。”
狗腿子呵呵笑道。
“不知官爷可拿到确凿证据?”
毕瑶越发谦和,“这店里雇的人,或是从晋丰号调来,或是拿着路引,验明了身份。我们从不敢收不该收的人。”
“这可是你说的。若是出了事,自有五姑娘担着!”
容珩转身便往外走,“今日便算了。我等明儿再过来!”
毕瑶一时没反应过来。
刚才她也认可了邓姝的说法,武德司肯定是打着幌子过来的,真想查你,谁都挡不住。
与其硬杠,落了人口实,倒不如他们摆出配合的姿态,免得激化矛盾。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表达诚意,请人进去尽情地搜,这些人。。。。。。就撤了?
魏绍冲着毕瑶比了个大拇哥,走到门口,又挑衅了几句。
“五姑娘与那位容大人相熟?”
邓姝已经出来,似乎看出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