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瑶站在一树几个人才围抱得住的菩提后,静静地听起了动静。
湘竹却因为听到“容大人”三个字,急得不知所措,一会扯毕瑶袖子,一会拿手往另一边指。
毕瑶并不想一走了之。
仇人找过来,躲的不应该是她。
有些事并没结束,或者说,才刚开始。
“多谢垂问,本官倒也不错。魏兄为何今日来了大金寺?”
听这语气,还挺像老友寒暄。
“今儿是范鼎尾七,大家伙来为他办法事。那小子死得真冤,只怕阴魂不肯散。到底兄弟一场,总要帮他早日脱离苦海。”
“既是这般巧,回头请魏兄代本官为他上一炷香。”
毕瑶拳头都握紧了。
书里说过,容珩行事狠辣、藐视人命。
刀子扎到了自己肉上,毕瑶才知,这八个字有多可怕。
“在下似乎听说,当日范鼎那蠢货随同一帮死囚越狱,武德司费尽巴拉的,总算让其中一个活着逃了出去。”
“那逃犯被悬赏百两,画像已然在各处张贴,魏公子可以试一试。”
“武德司那般厉害,抓死囚还指望我等布衣,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魏绍故意笑得大声,“我瞧出来了,你们欺负百姓,一个能顶两个;真遇上厉害的,也不过孬种。”
这种当面挑衅的事,确实是魏绍能干出来的。
就在毕瑶以为,有人会暴跳如雷的时候,容珩却不紧不慢地问道:“方才也不知魏公子在与谁说话?那位如何突然不见了?”
感觉袖口一紧,毕瑶回头。
月光下,湘竹的小脸煞白,唇角都在哆嗦。
好吧,湘竹本就怕某人。
自从范鼎被害,容珩在这小丫头眼里,更成了吃人的妖魔。
“你多此一问!”
魏绍怼了回去。
“可否把五姑娘请过来,本官有话,要与她当面说。”
“除非容大人是想以死谢罪,不然就算了。”
“是她这么说的?”
“小五的事,本公子做主了。”
对话突然间停了。
直到好一会后,容珩又出了声,“也不瞒你魏兄。本官与范五姑娘早有肌肤之亲。换言之,她已是我的人。你若想管她的事,须得本官点头。她要再嫁别人,得看我的刀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