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支起身子。
“不是,江难你还来劲了是吧?”
江难没说话,只是把手机往沈归面前凑了凑,催促意味不言而喻。
沈归:“……”
沈归只想把这茬赶紧掀过去,“行行行,我沈归保证,如果江难和迟屿结婚,我随一千万的份子钱!”
“这样总行了吧?”
江难满意地点头,收回手机比了个ok的手势。
“妥了。”
……
江难挺喜欢喝酒。
包厢里两瓶酒下肚,他虽然没完全醉过去,但也不适合再开车,只给自己叫了个代驾。
沈归浪荡惯了,魅蓝一层是酒吧,上面就是酒店,索性就在上面开房睡了,他让江难也开间房,只不过江难不喜欢在外留宿,坚持要走。
坐在车里等了好一会儿。
代驾才姗姗来迟。
上了车,代驾回头问后座的江难,“老板,去哪儿?”
江难报了个地址。
夜已深。
路边偶有收摊的小贩。
路灯灯光惨淡,行道树刷着残影后退,夜风从半开的车窗吹进来,吹得江难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他突然就想起很久以前。
那年他十四岁。
他妈癌症没了。
临死前她通知了江天夷,让江天夷把他接到了宿城。
怕他不习惯,江天夷刻意知会了自己几个好友,让他们的孩子在学校里多照顾照顾他。
出发点的确是为江难好。
只可惜江天夷到底是人上人做久了,他以为他是宿城的豪门,知会的又是有些交情的好友,多少会看在他的面子上,让自家孩子对江难照料一二。
然而十四岁早有了阶级意识。
对江难这种从乡下来的小孩,就算他穿得再好,身上都带着一种和大城市的格格不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