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抿唇,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
向来低气压的少年沾染了饭香,连脸上郁气都散了好几分,长睫垂着,乖顺非常。
。。。
雪白围墙,灰色铁栏。
在这栋冷冰冰建筑的前廊,女人将大包小包的东西递了过去。
糸师凛看着那个背影。
她依旧面色冷淡,语气平缓。可举手投足间……不知怎的,他觉察出几分雀跃。
接待员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妪,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女人听得不住点头。
……面对口若悬河的销售员,她也这样脊背笔挺,打起十二分精神。
糸师凛倚在车边,低笑一声。
“好了好了。”
柏崎智江小跑过来。
饭后身体发热,女人身上只着一件毛衣。
少年将大衣披到她肩上,又把压住的长发一缕缕抠出来。
“怎么样?”
智江挥挥手中信封,笑容得意:“——理奈给我的。”
她冻得鼻尖发红,说话时白汽一团一团。
糸师凛把她塞进车里,自己重新坐回副驾,按开座位加热。
那边,柏崎智江已经撕开了信封。
她眼神一定——
少年余光瞥去。
偌大信纸上只有二字……还有一个标点符号。
「姐姐!」
笔者的字迹歪歪扭扭。
他乍一看还以为是恶作剧,在纸里塞了只虫子尸体。
柏崎智江却笑了:“……看来挺开心的。”
糸师凛觉得有些神奇。
明明时隔三年未见,信中却寥寥二字……或许不能用字句长度衡量。
那些情感早已化在勾皴的笔锋间,是唯有二人能懂的暗语。
【如果是那个时候的我……一定会写很多吧。】
在糸师冴前往西班牙的日子里,双人房只剩凛一人。
雪糕又中了奖、可以看懂外国媒体的报道了……他有很多想说的话。
哥哥冴是抱着成为「世一锋」的决心离开的。
那所向披靡的英勇姿态,让凛不愿用日常琐事去烦扰。
【即使寂寞也要忍耐。】
【哥哥成为世界第一、我成为世界第二!目标世界杯!】
晨练、自主训练、锻炼肌肉,每日都不曾间断。只要看到房间里哥哥冴所赢下的无数奖杯奖状,凛就又有了拼搏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