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前的著名事迹……之一,”李孤飞难得多说了两句,“就是黑掉了全校所有显示这句标语的屏幕,把它们显示成六个骷髅头。”
“……”
三管齐下,林路深一时竟不知道哪件事更尴尬。
他脸皮微微发烫,再看这句标语时,血液里隐隐有些兴奋。
“所以,你们现在都用非电子设备的方式来呈现了?”林路深指了指墙上的标语。
“是。”李孤飞面无表情道。
“原来如此。”林路深收回了手,靠自己在原地站直。他笑眯眯道,“我现在看这个标语顺眼多了。”
“它的存在,是我的勋章。”林路深厚颜无耻,还冲李孤飞嘚瑟地笑了笑。
李孤飞:“……”
“那个时候,标语用的就是你写的字了?”林路深又问道。
“是。”李孤飞说。
“那你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林路深一本正经道,“我不会无缘无故干这种事的,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惹我生气了。”
李孤飞半句闲话都不想再跟林路深讲。他领着林路深进入大楼,直接乘电梯到了十楼。
“这儿不是你们的办公区域吧?”一下电梯,林路深就左右打量,“阴森森又空荡荡,感觉是个鬼比人多的地方。”
这里出电梯后只有一条走廊,狭窄而长,整体呈银灰色。隔几米有一扇门,每扇门都是关上的。
明明是上班时间,这里却看不见人,也听不见人声。
十楼,是一层特殊的审讯室。除了李孤飞,很少有人会用。
“审批表呢?”林路深眼角弯着,眸底却是冷意。
李孤飞走到一扇门前,用身份识别打开了它。他回头对林路深道,“进来。”
林路深走过来,斜着身子朝屋里看了眼——乍一看很普通的一间屋子,两张桌子、四把椅子,一台电脑和若干显示器。
然而,如此普通的场景却让他感到不适。
极为不适、相当不适,比想象中更不适。
这意味着,林路深一定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心悸、胸闷卷土重来,疼痛蛇形地爬上他的头、眉骨和眼眶。
林路深尽力克制着痛苦带来的呻吟,垂在身侧的手抽搐着攥紧。
上一次来这里,也是跟李孤飞一起吗?
林路深的声音因疼痛而虚弱,但他不肯示弱,甚至笑了下,“李孤飞,这是什么地方?”
“一种特殊的审讯室。”李孤飞却像是对林路深的痛苦毫无察觉,“只要进去,系统就会自动对你的脑部活动进行探查和监测——在你清醒的情况下。”
“咳咳……”林路深一手扶墙,捂着胸口,边咳嗽边露出凄惨的笑,“难怪这里没人。”
“连你们监察委员会的人,也不想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