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姐,再见。”
桑南溪握着伞走出了几步,宋承良已经准备回车上,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叫住了他。
“承良。”
“您说。”
“他发烧了,一会儿送他去医院吧。或者……让俞念给他看看。”
宋承良透过后视镜看向坐在后座的人,周聿白闭着眼,眉头紧蹙着,脸颊上泛着一种不正常的红晕。
周聿白忽然睁开了眼,面露自嘲:“承良,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她当初怎么能那么狠心。”
明明,她已经接受了他的身份。
无名指上也再一次为他带上了戒指,可她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他们互相说尽了伤人的话,追悔莫及,却再没有挽回的余地。
宋承良在周聿白身边多年,看着他们一路走过来,第一次如此摸不清周聿白的心思。
句句是怨恨,可连句重话也没舍得说出口。
宋承良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回复。
周聿白摆了摆手,有些无力:“算了,回去吧。”
车子不知在城内转了多久,目的地却与往日不同。
刺眼的白光让周聿白有些睁不开眼,“承良,你什么时候这么自作主张了?”
宋承良叫了医生上来帮他检查身体,神色依旧,“是桑小姐嘱咐的。”
刚刚还面露不悦的人突然噤了声,头一回如此毫无怨言地任由医生摆布。
都是周聿白给惯的
那晚过后,桑南溪依旧忙得跟陀螺似的转不停。
李文睿倒是主动跟她保持了距离,对此,桑南溪倒也没太在意。
周聿白也没再找过她,好像那晚他就真不过是为了来接她兜个风,给个忠告。
闲暇的时候,周边有同事放着财经新闻在听。
【华恩集团董事周聿白周先生因身体不适暂时缺席集团……】
那大概是那晚过后桑南溪唯一听到与周聿白相关的消息。
不过也就转瞬即逝,听过便罢了。
画展一直到月末的时候算是基本结束,原本桑南溪是今晚就打算回去的。
但恰巧陈枳夏在沪城有一场大秀,桑南溪特意到了秀场来找她。
“现在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陈枳夏笑着把她拥入了怀里。
陈枳夏今晚上是压轴,脸上的妆有些莫名的抽象。
桑南溪盯着她看了片刻,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枳夏也不恼,笑嘻嘻地揽着她的肩膀问:“展览办得怎么样?”
桑南溪:“比预期的效果要好。”
话虽那么说,陈枳夏却觉得桑南溪的脸颊比上次见她的时候还要消瘦些。
精气神看着是好了些,只是再这么瘦下去身子总是要出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