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天作之合这个词语第一次有了具象化的表现。
素白的雪,纷纷落下,京北的冬日却并不让人觉得寒冷,与其说是雪,倒不如说更像是婚礼现场落下的礼花。
“人家舅妈都叫了,这大过年的,你不给人包个红包?”
李杳忙摆了摆手,“不用了,舅舅,舅妈,我找朋友玩去了。”
但在那年冬天,她收到了一个最丰厚的红包,其他小辈都在控诉着不公。
只有周聿白满脸笑意,让她安心收下。
他说:“那是你舅妈给你的。”
李杳见周聿白无动于衷的模样不由有些着急,下意识就提高了音量:“舅舅,您不去找舅妈吗?”
刚刚她怕把人给吓跑了,只敢喊了一声南溪姐,但心底里是真把桑南溪一直当自家人看的。
小姑娘还是年纪小,天真地以为两个曾经深爱过的人总是要走到一起的。
“王家那位来了?聿白哥你不出去接接?好歹以后是要一起过日子的。”
“杳杳,你这改口改得也太快了,你舅舅婚还没订呢,你喊什么舅妈?急着要红包啊。”
身旁的人一言一语地说着,但只有鲜少的人知道,他们谈的不是一个人。
那场曾经轰动得人尽皆知的爱意,终究是湮没在了时间的洪流中。
在那个他痛不欲生的冬日,罗女士为这段感情定了性:“聿白,左不过是一场求而不得而已。”
楼下的身影走到了等待已久的男人身边,他们并肩而立,影子随着灯影摇曳逐渐拉长,交融。
“聿白,你去哪儿呀?王琬沅真来了?”
他喉间发痒,胸口仿佛被巨石压得喘不上气。
回复隐在开合的门缝间:“抽根烟。”
摸错地方了
“今晚多谢你招待了。”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两人沿着周边又走了几圈,杂七杂八的扯了一通。
时间不早,陶季之虽还想再和桑南溪呆一会儿,但毕竟她脚上还穿着高跟鞋。
以他的教养,总不好再让佳人受累。
“也就吃了顿饭,谈不上什么招待不招待的,但是劳累你,刚下飞机还没好好休息就转转了几个地方。”桑南溪坦然的态度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只是,太客气了些。
陶季之笑得有些无奈:“南溪,我以为我们现在至少不再是陌生人的关系了,你不用跟我那么客气的。”
陶季之本也不过只是随口的一句玩笑,没想追根问底地非要个答案。
还没等桑南溪回答,他反倒是耸耸肩,一副故作轻松的模样:“时间真的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好。”桑南溪垂着脑袋沉思了片刻,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慢步往门外走去。
其实,在刚刚,她有那么一丝迟疑,要不要就按照桑明德的意思,跟他试一试。
陶季之可以称得上桑明德心中和桑南溪最适配的结婚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