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房卡,递来的太过及时,像是早就料定了她不会再在那个房间待下去。
所以早早地就安排好了人在这儿等着。
小姑娘看着桑南溪进门的背影,耸了耸肩,只觉得这群有钱人可真是奇怪。
说是丈夫,又开两间房,门口还有别的女人敲门。
而且那男人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脸色并不好,在走廊的尽头抽了好几支烟,人都已经上电梯了,却又拿了房卡折回来。
她战战兢兢,不明所以:“先生,这是?”
“一会儿她出来,帮她开门。”
小姑娘脸上闪过一丝窥视他们被发觉的羞赧,接过房卡,极为谨慎地提问:“请问这是哪间房的房卡?”
男人答得很快:“她自己那间。”
明知留不住,一开始又何必强求呢。
夜夜笙歌
在这个新年结束之际,桑南溪算是完成了家里给她的任务,送陶季之离开了京北。
或许是得到了不错的反馈,对于她留在京北这件事,桑明德少有地没有表示反对。
艺术展开始筹备,她和陶季之每隔几天发两句无关紧要的消息。
大多数聊天都是以「天气怎么样」开始,「时间不早了,早点睡」结束。
桑南溪并不是一个乐于分享自己生活的人,反倒是陶季之有时也会跟她分享一些生活的琐事,但往往是他中午发,她到晚上才能看到。
话题在那个时候早已趋于平静,日复一日,他们就这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
“知道你工作忙,但也别忘了多跟季之联系联系。”
接到桑明德电话的时候,是在四月中旬的晚上。
那时候桑南溪因为展览场地的事,已经连轴转了几夜,那种疲倦感让她语气算不上热情:“知道了。”
“季之这小伙子人还是很不错的,爸爸跟他聊过了,也蛮上进的,最近我们也老是一起吃吃饭什么的。”
桑明德话里话外俨然已经把陶季之当成女婿在对待了。
话到末尾,又归结到那几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年纪也不小了,什么时候回宜城,还要在京北待多久?
她随意答了几句,挂了电话,心绪却浮躁起来。
“南溪,开门啊!”陈枳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这次她住得地方离陈枳夏家近,这妮子奉了老太太的命,只要没活动,每周都准时准点地过来给她送药。
陈枳夏手里大包小包地拿了不少的东西,带着口罩都挡不住她过于丰富的表情:“快快快,手疼!”
桑南溪慌忙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整个人都差点没往下一沉,“怎么带那么多东西?”
陈枳夏坐在椅子上,摊着手叹息:“还能因为什么?老太太疼你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