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们来说,喜不喜欢其实往往没那么重要,更多的是合不合适。
就好比王琬沅,当真喜欢他吗?倒也不见得,只不过两家在一块,如今是最合适的。
“还是念着以前那个?”
当年出那档子事的时候,老爷子本来正陪着老太太在外头疗养身体,接了电话连夜坐飞机赶了回来。
老太太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家里的事情没人敢叨扰她,但她到底还是知道些。
虽没见过那姑娘到底长什么样,但自己孙子喜欢的,总不会差。
有时候,周聿白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小姑娘也在旁边,总能听见跟个小百灵鸟似的在那问是谁。
周聿白说叫奶奶,小姑娘也不别扭,便隔着电话甜甜地喊她一声。
那几年,他连声音里都带着笑。
老太太叹了口气,有些惋惜:“是跟咱们家差了点缘分。”
屋内的檀香燃尽,最后那点火星没入灰白,周聿白的目光也一寸寸沉了下去……
再跟我说两句
一场饭局过后,展览按照原本规划好的那般,开展得尤为顺利。
之前进度拖了太久,桑南溪和他们连着熬了好几个通宵。
忙里偷闲,施沁年有时候刷着手机就感叹一句:“看来最近生意是真不好做,这富二代家里之前多有钱啊,现在被人追债。”
桑南溪抬眸瞥到一眼,在前不久那场饭局上,见过一面。
不过那些不相干的琐事很快湮灭在忙碌的工作里,一直到艺术品该上墙的都上了墙,桑南溪才算真松了口气。
光影交缠,一圈圈光晕在地面交汇,蜿蜒舒展,最终却又牵扯着人的视线落向那一幅幅画作,绣品,首饰……
“桑小姐的视觉效果设计得很好。”一道陌生又略显沧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日暮已沉,这个时间点照理不该有人还在,桑南溪转身看向来人,“您是。”
“我姓黄。”老人脸上带着仁慈的笑意。
桑南溪顿时了然,朝着他微微颔首:“黄先生好。”
或是因为浅黄色的光影为老人的面容添上些许的柔和,桑南溪跟在他身后解说的声音也不由放缓了些。
“我女儿以前很喜欢这间院子。”
桑南溪一怔,虽没反应过来却还是柔声说道:“院子打理得很好。看来黄小姐平时很用心。”
黄老先生不可置否地笑了笑,面容却落寞了许多,“她已经走了很久了。”
哪怕到了这年纪,历经风雨,但提起生离死别这四个字,无人会不动容。
桑南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老人,有些无措地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黄老先生摆了摆手:“该道歉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