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拿他当什么,各取所需的生理伙伴?
他就算再好的脾气,想到先前的电话,此刻也忍不住沉声讥讽:“怎么,把我赶走了好让你赶紧和那小男朋友聊天?国外的还是国内的?”
这话倒是把桑南溪给逗乐了,她扬着嘴角笑,眼眶却发酸:“周先生,您既然知道我有男朋友,有相亲对象,您还在这耗着干嘛呢?”
“当小三吗?那我面子可真够大的。”
明明这话说得硬气,也算是为自己争了口气,可桑南溪的心却快活不起来。
他就是这样看自己的,总之在他眼里,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人。
周聿白被这话噎得脸色由白转青,这小没良心的往人心坎上戳得是真狠。
早知道她能说出这话来,他刚刚就不该心疼她,把那事做到底算了,总也不至于叫自己白白生这场气。
他也能怒目切齿地把她给骂一顿,然后摔门而去,可这伤人的人倒是比他还委屈。
仰着头,豆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也不眨眼,像是宁可等着风来吹散,也不愿意自己落下泪来。
周聿白叹了口气,将人拽坐在床上,抽了纸,刚要帮她擦。
桑南溪大手一挥,拍开他的手:“我没哭。”
周聿白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掐着怪调逗她:“是,没哭,这四九城的雨太大,屋子都漏水,挂您脸上了,今儿我先替您擦擦,赶明儿我让人来把这屋子修修,免得下次再漏雨。”
这话也没把人逗得破涕而笑,只是不再逞强着不让人擦眼泪了。
刚把眼泪擦干,桑南溪眨巴眨巴眼睛,将话题又带了回去:“我去给你叫车。”
有了前车之鉴,周聿白也不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了,只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腕,不知过了多久,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你跟我把当年那事跟我说清楚了,不用你赶,我自己走。”
桑南溪一怔,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自嘲地笑:“早过去的事了,还去问那么多有什么意思呢?”
周聿白微阖着眼,敛去眼中的酸涩:“这五年,在我这可没过去。”
她微弱的嗓音轻得如在风雨中挣扎的花瓣,终是落入一汪池水,无声凋零。
“我要的东西俗,堂堂正正的名分,受人尊重的认可。”
“那些东西,周聿白,你能给,但不会是给我的。”
“咱们已经当断不断过一次,难不成,还要再来一次吗?”
一次已经要了她半条命,她经不住第二次了。
是她高不可攀的高台
在说起离别二字的时候,桑南溪总是面无表情的,分外漠然。
她对谁都心软,唯独对他,分开的时候总是不留一丝情面。
“其实,早在当年李尚锦来找我的时候,我们就该断掉的。”
那一年,是他们最相爱的一年,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爱了那么久的人,连真实身份都一直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