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啊!还有完没完了!”陈枳夏在一旁看着桑南溪被气得跳脚的模样,忍不住偷笑。
“isaiah,够了。”
一道温润的男声传来,光听着声音就是个翩翩公子的模样,语气中却隐隐藏着几分令人不容置喙的威严,一下让对面那个闹个不停的活宝噤了声。
“南溪,最近还好吗?”和isaiah那蹩脚的普通话不一样,那语调正宗的,跟播音主持专业毕业的一样。
“得过且过?”桑南溪自己说得都不太确认。
但电话那头却给人一种莫名安抚人心的坚定感:“那就是还不错。”
电话挂断前,isaiah又在大洋彼岸的另一端喊起来:“溪!这次是我先回去啦,你记得要给我当导游啊!要想我哦!”
桑南溪失笑,深知isaiah那聒噪的个性,按照他父母的话来说就是,这小子丝毫没有继承到咱们传统血脉里的温良,和他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对此,桑南溪体会颇多,她只能敷衍着道:“想你,想你。”
挂了电话,陈枳夏凑到她跟前来,“说说吧,哪位呀,南溪宝贝你这魅力不减当年啊,又是温润公子,又是年下奶狗的。”
桑南溪倒也没避讳,实话实说:“我的心理医生,和心理医生他弟。”
陈枳夏一听这话,没功夫再计较什么奶狗还是狼狗的了,眼里瞬间泛着泪光:“怎么就要到看心理医生的地步了呢?南溪你怎么什么都不说?是不是因为那个姓周的狗日的?老娘去给他剁了!”
桑南溪忙拉住她的手,安抚道:“你看看,这不就是不告诉你的原因嘛。”
“现代人谁还没个心理疾病的,真没什么事儿。”
陈枳夏哪里听得进去,眼泪哗哗地淌,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把桑南溪在国外的悲惨经历给脑补了个遍,眼睛鼻子通红,连餐巾纸都用了大半包。
“你再哭下去,南溪都得跟着一起掉眼泪。”陈奶奶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个耳刮子。
陈枳夏摸着脑袋,叫了起来:“奶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陈奶奶觑了她一眼,“你以后别说你是陈家出来的。”
对于陈枳夏出身于医学世家,却连个脉都不会号的这件事,陈老太太始终是耿耿于怀的。
陈枳夏吸了吸鼻子,自知理亏,收了哭腔,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抽两下。
桑南溪又捏了捏陈枳夏的手心,“没事啦,别哭了。”
“南溪你甭管她,她再抽抽我给她扎两针。”
陈老太太没给自家孙女留半分情面,不过这句威胁也确实管用,话音一落,陈枳夏深吸了两口气,情绪调节得飞快。
里屋的草药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药味浓郁得熏得人颇有些睁不开眼。
老太太给桑南溪把完脉,问了一嘴:“是要回宜城?”
“嗯,这儿的展览前两天也结束了,我也好久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