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和点了点头:“猜对了。”
江宜扫了眼那个u盘,过了半晌淡淡道:“我很讨厌有人拿我的少爷威胁我,抱歉了,我还是不能答应。”
苏以和撑不住表情,笑得很僵硬:“殴打至重度伤残会被判刑,你难道不知道?”
江宜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他不是不知道这些,他只是相信陈熠池,一种本能的信任,如果陈熠池在这里,他也不会让他为了莫须有的证据受苏以和要挟的。
江宜离开了,他走得很快,呼啸的冬风吹得他头痛欲裂,好像有碎石砂砾在他脑中翻江倒海。浑身的血液仿佛全部凝聚在头部,然后慢慢地冷却凝固……
眼前原本笔直的一条道路,开始重叠起来数不清的虚影,世界在他面前扭曲混沌,他感觉整个身体悬浮飘荡,脚下怎么也踩不实。
头部的疼痛让他淌起了生理性眼泪,视野在朦胧的雾气中逐渐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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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陈熠池赶回基地已经错过了下午的最后一堂课。
回到基地宿舍,正值晚饭时间,宿舍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带着眼睛的男生,坐在台灯底下,全神贯注啃课堂上弄不懂的知识点。
宿舍是四人间,上床下桌,陈熠池从抽屉里取了充电器,插上了电量耗尽已经关了机的手机。开机之后,没有期待中的爆炸式消息。
陈熠池勾了勾唇。
某个小坏蛋,自己走得时候委屈的不行,哄了那么久才哄好,还以为有多舍不得,结果这么久了一条消息都没给他发。
陈熠池点开对话框,里面停着很久很久前的消息。
是江宜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他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回复。
然后再也没有了回音……
陈熠池眸色微暗,指尖轻轻拂过江宜给他发的每一句话,像在抚平曾经的自己在他心里留下的伤疤。
但是伤疤真的能抚平吗?一件瓷器打碎还能拼粘到完美如初吗?
一双带着小心又期待的眸子望着他的时候,得到的是冷漠和无视,会感到非常难过吗?
陈熠池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发了条消息过去:在做什么?
十几分钟过去了,没有得到回复。
他拔下了充电线,打算直接给江宜打电话。
比起发消息这样的互动,他更喜欢听江宜的声音……仿佛小提琴的调子在他耳边演奏一首乐曲,清扬舒适,委屈撒娇的时候声线又很软很粘人。
他起身往阳台走,就在这时宿舍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黑色球鞋的男生走了进来,他迎面见到陈熠池,笑着跟他打招呼:“陈哥你回来了,家里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
这个男生也是一中的,叫何晨,一直盘踞在全校前五,从来没有掉下来过,虽然略逊色与陈熠池第一,但重在稳妥,这次一中只把名额给了他跟陈熠池两个人。
陈熠池点头:“解决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