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天南海北,他们很难再见。
直到离高考还有三天的时间,江宜在夜里辗转反侧,天不亮便给舒青然打过去电话,没人接,舒青然起床看见三个未接来电,吓了个半死,还以为江宜病情恶化了,连忙跑去医院,看见江宜好好的躺在病床上,才放下心来。
江宜却惊讶她突然到来,他以为是外面那人出了什么事,心悬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试探:“他过得好吗?高考累吗?”
听到这句话,舒青然忽然泪眼不可控制地淌下来了,她感觉自己在替江宜崩溃。
原来江宜一直坚信陈熠池还在学校。他难道以为陈熠池每天看见他的空座位没有任何怀疑,甚至已经知晓了他的病情将他抛弃在了医院?他每天看向窗外,其实不是觉得无聊而是在找人?从他们分手到现在半个多月,他是否整天都在等着那个人?
舒青然感觉嗓间苦涩,江宜见她流泪也慌了神:“你、你别哭呀,我不问了。”
舒青然说:“他要走了。”
别来无恙江宜
走了?
江宜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又想明白了,他眯起眼睛,笑了笑:“他是要出国了?这不是好事吗?”
舒青然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纸巾,逆着光看向江宜:“江宜,你为什么总是替别人考虑,你什么时候能想一想自己,你的病,需要很多钱。”
“我知道,我父母给我留下一些存款,这些年我都没有动,可以维持一阵,之前你垫付的医疗费……”
“我不需要你还。”舒青然说,“高考结束,我就要离开宛城了。”
江宜微怔:“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发消息。等我病好些了,也可以去找你。”
“好啊。”舒青然笑笑,“对了,程炎一直跟我打听你的病。”
江宜蹙了蹙眉:“别跟他说。”
舒青然耸了下肩:“已经说了。”
“什么?”江宜惊了。
“你的病需要身边有人,他虽然不太靠谱,但对你也不能说不好,既然你跟陈熠池分手了,他在你身边,虽不能二十四小时照顾,但偶尔来瞧一瞧你,也好啊。”
江宜说:“他不喜欢我。”
舒青然疑惑:“你怎么这样觉得?”
江宜歪头想了想:“可能是一种感觉吧,我至今都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对我表现出来那么强烈的喜欢,他看我的眼神我却什么感觉不出来,甚至没有他对苏以和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