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齐声呐喊充满干劲。
在他们的眼里,王爷这些人能得救,就证明另外一些没有找到的人也有生的希望。
连刚刚被救出来的匠人,在确认了自己身体没有受伤的情况下,也毅然决然拿起铁锹,加入了救人的阵营之中。
顾江漓眼看着他们气势磅礴开始挖山,与自己来的时候的样子截然不同。
刚到这里,他们个个愁眉苦脸,脸色凝重,似乎是明知道自己做的无用功却还是不得不卯足力气。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们是怀着希望在动手。
看着他们满是干劲的样子,顾江漓安心坐回了马车。
一行人驶回王府。
路上,裕王摸着自己孩子的脸蛋,温柔地说道:
“我看见你与皇帝说话了。”
顾江漓咧嘴笑道:“王爷,我也没想瞒着你,我正想告诉您呢。”
“你想让他们父子相斗?”
“是,也不是。其实他们两个斗不起来,只会是单方面的碾压。”
裕王微微蹙眉,“皇帝能碾压太子吗?”
“当然不可能了!肯定是太子碾压皇帝呀。”
裕王一笑,兴致高涨,“详细说说。”
顾江漓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咳咳,皇帝此人,疑心重,胆量小,又极度爱名声,人前总是做出一副贤胜名君的样子。
“他既想要拥有王爷的钱财,却又不想在史书上留下骂名,希望这笔财产能够来得名正言顺。
“他没办法强势拿走您的家产,害怕您藏着后手,被逼急了直接把他皇室一锅端了,所以每一步都谨小慎微。
“对也不对?”
裕王点头,“他的确是这种人。”
“其次,作为皇帝,一部分兵权却掌握在舅舅和侄子手里,使他失去了很多底气,做任何事情,都要找一个由头。
“即便他现在知道太子有弑君夺位的心思,也不敢直接废了太子,因为他找不到那个‘由头’。
“在外人眼里,这个太子温顺懂事、为人沉稳,从未做过违逆之事。
“没有由头,就对太子动手。会让人觉得他从前苦心孤诣维持的圣君形象是个假象,在找到由头之前,他绝不会对太子动手。”
“太子废不了,又有王爷做太子的靠山,更换年号,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裕王默默听她讲完,他越发欣赏自己这个王妃了。
见识与计谋,根本不在男儿之下。
王妃眼眸闪烁着自信狡黠的光,令他难以移开目光。
沉默片刻,他说道:
“王妃也觉得‘永平’这个年号不好听?”
“可不是嘛,平平无奇,一点也不好听,让太子上位,赶紧重新换个年号吧。”
裕王低头掩盖笑意,“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从王妃嘴里说出来,倒是很有趣。”
顾江漓贴在裕王的肩膀上,“有王爷这么一个懂我心思的人,也是我的幸事啊。”
临到王府门口,马车停下,裕王突然又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