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仰起头,贴着宿怀璟的耳朵,声音放轻,又软又乖地回:“你这样看我的吗?”
宿怀璟眸中暗色翻涌,不应。
容棠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却处处透着一股下意识哄人的溺爱:“怀璟,我这个人又自私又嫌麻烦。一辈子能遇到一个让我倾心对
()待的人就够了,
再来一个,
我怕先把自己烦死了。”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你怎么这么不自信?”容棠有些疑惑地问:“你又好看又聪明,对我又温柔又贴心,除了煎的药苦点,我找不到一处不好的地方,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想纳妾?”
他说:“我都跟你说过想让你日后帮我照顾我母亲一二,若是我如今纳了妾留了子嗣,待我走后,又该找谁去照顾你呢?你在宁宣王府该如何立足?”
容棠往后退了退,抬眸定定地望进宿怀璟眼底,唇角绽开一个笑意,道:“你亲口说的,这世上只在乎我了。凑巧的是我也只在乎你跟娘亲了,我为什么要再纳一房妾室回府给自己多添点责任?”
“好累的。”他软了声调,带上点不自觉的撒娇:“娶妻纳妾也累,生孩子也麻烦,真生下来万一随了我一身的病,那我算什么人啊?”
容棠唇瓣开合:“我这辈子只能祸害你一个人了,你别想把我往外推。”
他在灯火昏暗的栏杆处浅笑,某一瞬间宿怀璟竟觉得他像个十足十的风流公子。
若非这般相遇,若有其他契机,说不定自己会邀他去鎏金楼上品酒赏月,看一看金粉河下飘过的河灯,借着夜色灯火,偷偷地看他的小菩萨。
他对容棠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力。
宿怀璟沉默良久,容棠心下惴惴,不知道哄好了没有,忐忑不安地等了等,直到宿怀璟抬手,轻轻抚了抚他颈项,闷声说:“对不起。”
容棠松了口气,唇角笑意加深:“嗯,我接受了。”他打预防针:“下次不可以这样了哦。”
宿怀璟没应。
容棠晃了晃他牵着自己的手:“嗯?”
“……”宿怀璟默了默,楼下戏曲演过一幕换第二场,他说:“我不能保证。”
容棠笑意一滞:“?”
宿怀璟:“我会吃醋。”
他声音闷闷的,不像上午跟盛承鸣说话时那般带着几分笑意的玩笑,而是真的给人一种异常认真的直觉:“你看别人我会吃醋,你喜欢别人我会生气,你如果跟我说你想抢谁回家,我可能会发疯。”
宿怀璟直直望进他眼底,道:“棠棠,你如果要对我好,这一辈子就只能对我好。”
你必须时时刻刻注视我,你必须牵好我的绳索,你必须一直在我身边。
你对我好一点,那样的话……
我就给你想不苦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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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承鸣追出来的时候,莫名感觉宿怀璟跟容棠之间气氛有些不太对。
如果说之前是酸酸甜甜的青梅,现在就有点像没成熟的涩李子,说不上哪儿l不太对,但就是有点……
他跟卢嘉熙对视一眼,再次从对方眼里都看到了‘我要不还是回去吧’的意思。
但容棠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直接抬手打招呼:“二殿下,卢公子。”
宿怀璟随即带着几分不悦地望了过来。
盛承鸣:“……
”
卢嘉熙:“……”
二人相当有默契地各自往后退了半步,
又齐齐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