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什么?”
“那是因为结界,鬼布下的结界不是随便可以进入的。而那个时候为什么你不能动、不能说话也听不见而只能看,是因为你的七星天龙佩只可以让你拥有看透结界的能力。”
“如果说卢霖看不到也就算了,那为什么你也看不到?你不是有法术吗?”
“我可以看透,甚至可以破坏,但是,”婉柠的脸一下子变得异常凝重,“如果布结界的鬼的灵力太强的话,我也就没有办法破坏了,甚至可以像今天晚上这样连注意都没有注意到。”
“多强的鬼你才不能看到?”一旁沉默的卢霖突然开口发问,这其实也是我正想要问的问题。
婉柠苦笑了几下,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本来以为我的修行已经很不错了,不过现在我才知道天外有天,鬼外有鬼!”
“这么说,你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强的对手吗?”
“是的,从来没有。看来,这回的事情要超过我,还有我师傅的预料了。”婉柠皱起了眉头。
我和卢霖都不再发问,婉柠也若有所思地沉默着,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我不知道他们心里想些什么,但我却心烦意乱起来。
这回的事情我已经不能脱身了,就像是用一双湿的手去弄干面粉一样,现在想甩掉是不可能的了。我抬头看了看尸体,究竟还会死多少人,才会有一个结果呢?
“要不要报警?”卢霖突然开了口,一脸无奈地问。
“你不就是警察了吗,还需要报警?”我调侃他,想把气氛搞得活跃一点。但可惜我忘了,在这样的一个鬼地方,外加一具尸体,任谁的心情也不会好起来吧。
“那,怎么说?”婉柠指了指尸体,我们出现在命案现场的确有点奇怪,难不成说是出来欣赏夜景?
“就说是因为你急于想看一看案子的现场就叫我陪你来了,至于卢霖嘛,就说是因为不放心我们就跟来了。”我试图把这个谎言说得更圆满一些,不过现在看来也只能这么说了。
“好吧!”卢霖和婉柠都点头表示同意。卢霖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这也就意味着,现在想要回家的意图是不可能实现了。等待我的将会是一连串的报案、等待、现场勘查以及验尸等等。
当我跨进家门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经过一夜一天接连作战的工作,我已经疲惫不堪。而那具尸体的验尸报告还是老样子: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导致的心肺功能衰竭。还有婉柠的检验报告:同样的有鬼气侵蚀。当然,她的报告是无法上交给上头的。
老姐还是不在家,她的神出鬼没、时现时无我早就习惯了。我一直尊称她为神龙教教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种。晚上她要过夜生活,而白天呢,天知道她又栖息在哪位男友的家里了。
我一直觉得家里太冷清了,甚至有点阴森森的。不知道这是我的错觉,还是因为我的职业关系,让我把所有的房子都认为是验尸房。
婉柠和卢霖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把神秘女子和酒吧里的事情说出来,因为说了也没有人会信,还有可能以为我们都吃错了药。我当然也不会说,有些事情并不是坦白可以从宽的,隐瞒有时候也是一种无奈。
洗了澡,我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即使闭上眼睛,我仍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神秘的女子,和那个女人临死前在酒吧里的那张脸——那张已经是死人模样的脸。昏沉沉当中,我好像又梦到了那个小女孩,那个我在下午昏迷时梦到的小女孩。
我发觉我一直在追着她,可就是怎么也追不上。这让我的胸口好闷,太阳光很强烈,刺得我眼睛发疼、头发晕,怎么也看不清那个女孩子的脸。可奇怪的是,我感觉不到太阳的温度,却感觉遍体生寒,像掉进了冰库一样的寒冷,手脚都发麻。是不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在梦中?
隔天醒来的时候,我头痛欲裂,连宿醉以后也没有这么痛苦。我使劲地摇了摇头,看着吵醒我的罪魁祸首——电话,铃声正肆无忌惮地疯狂大作着。谁说电话是把人类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的功臣?
我翻了个身,不想理它。不过它好像很有毅力,持续不断地响啊响。最后,我还是输给了它,拿起了听筒。里面马上传来了卢霖急吼吼的声音:“庆昊,快来警局!”
“干什么一大早的啊?我还没有睡醒呢!”我咕哝着,口齿不清。
“出大事了!”卢霖的语气很焦急。
“什么事啊?”我实在很想继续去找周公,不过卢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差点没有从床上摔下来。至于周公,也只有下个晚上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