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修被打翻在地,身子一歪,吐出一口鲜血,却不敢起身。
破云双手付剑守在门口,谢家的人一个不敢进入。
“孽子无礼,论罪该罚。但他毕竟是我谢家子,你一句不问上来就打人……”
谢文济脸色不善。
他是文官之首,被人吹捧多年,和裴玄也同朝为官。
虽知他下手阴狠,但没想到,他竟敢当他面前毒打他儿郎,这让他怒火中烧。
“打?便宜了!”
裴玄原本气质阴狠,此时盛怒之下,说出的话,透着森冷的阴鸷。
谢文济隐约都能闻到血腥味。
“我是本朝新科状元郎,是皇上钦点,裴玄你敢对我动手!”谢北修忍着疼痛,擦了擦嘴角,爬起身看他。
“我有何不敢?”他缓缓塔前一步。
谢北修不由自主后退几步:“我父亲是当今丞相。”
“是吗?”裴玄微微侧目,眼神晦暗难辩喜怒,“谢北修意图染指公主,此罪当诛!”
谢文济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看向谢北修:“你不是说,只是冲撞了公主?”
“冲撞?”
冷意蔓延,如同出鞘的剑,难掩凌冽:“谢丞要不去看公主的伤势?”
谢文济看着裴玄。
自从被剥夺兵权,他低调沉闷很多,原以为他没了往日肃杀,可没想到凌厉更胜往昔。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势要见血。
“孽子,公主也是你敢肖想的!”谢文济扬起手,一巴掌打在谢北修脸上。
“他有何不敢?同逼死生母、诱杀兄弟相比,只是小事。”
“什么?”谢文济整个人呆住,不敢置信看着嫡子。
“谢丞,引狼入室,说的就是你。”裴玄眼底眸色阴冷。
谢北修的脸,瞬间煞白。
“胡说!”他声音都在发抖。
“大郎的死,和你有关?”谢文济整个人如被雷劈,半晌,才回过头看他。
谢北修看他双眼猩红,老泪垂落,跪抱着他的腿:“父亲,阿母久病缠身,孩儿照顾了她整整八年,何来逼死生母一说?长兄失足跌落山崖,孩子当时尚未回谢府,谈何诱杀?”
“况且,”他突然回眸,双眼阴狠,“锦衣卫向来屈打成招,黑白颠倒,他的话您能相信?”
“谢丞,我的话是不是黑白颠倒,你心中明白。”
裴玄慢慢转向谢文济:“动手时,谢丞最好回避,免得溅一身血。”
他站在烛光下,烛光将她黑色的身影拉得极长。